還沒來得及回憶這股熟悉究竟來自何方,林萱就感覺到,沈逸辰的眼神似乎看了過來。
她更加拘謹,挺直脊背,坐在位置上一動不敢動。
“怕了?”
林萱的心撲通撲通,但還是搖搖頭。
沈逸辰?jīng)]再說話,但林萱卻覺得那股雪松味更加強烈,正侵入她每一絲嗅覺。
馬車緩緩前行,林萱輕輕噓出一口氣,和沈逸辰這么近,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但就是感覺有股滲人的威壓。
待到再也看不見馬車影后,林府下人才敢進去回稟,但看著滿屋的血跡,還是心有余悸。
劉秀瑩一聽林萱居然帶了這么多貴重的東西,在林府面前過了一圈又帶回伯府去,氣得捂著心口。
“逆女!這個逆女!剛才就應(yīng)該讓府衛(wèi)打死她!”
林士誠一拍桌子。
“你給我消停點!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嗎!”
劉秀瑩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小聲道。
“要是早知道她帶了這么多好東西回府,我也不會一見面就要打要殺的……”
她讓人打林萱,還不是因為林萱說,東西全都已經(jīng)給了沈逸辰嗎?
真是笨嘴拙舌,不知道說重點,早說把東西都帶回來了,不就免了一頓打了?
林士誠恨鐵不成鋼地睨了她一眼。
“如今她身份地位不同,你還是如此行事,遲早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說罷,拂袖而去,讓人趕緊給他請個大夫過來。
劉秀瑩不以為意,只恨恨地拽了拽帕子。
那小賤人以為如今攀了高枝就能飛出她的掌心了?
做夢!
那些東西,不是夢月的,就是志才的,只要她隨便釋放一點母愛,她還不信她勾勾手,那個賤人會不過來!
而且那賤人的指揮使夫人之位都是拿那些東西換的,能有多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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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馬車里,氣氛沉悶,林萱仗著自己有帷帽遮擋,時不時偷偷用眼角余光觀察沈逸辰。
但光線昏暗,沈逸辰又帶著玄鐵面具,除了偶爾能看見他的下巴,別無其他。
“可看夠了?”
沈逸辰淡然出聲。
林萱趕緊收回視線。
這人也太過敏銳了一些,她都已經(jīng)很小心了,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一只箭頭“叮”地撞擊在馬車壁上,撞出一個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