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問。
“我是真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我怎么會知道呢?這大晚上的,要不是聽見聲兒,我還在繼續(xù)睡呢?!?/p>
張生接著裝糊涂,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金色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聽起來倒像是我錯怪你了。這狐貍是我們夜間休息時突然竄出來的?!?/p>
張生大驚失色,問:“那真是太可怕了。有人受傷沒有?”
他說著捶胸頓足,懊悔起來:“都怪我家看護不嚴,不然怎么能讓狐貍進來呢?真要是把你們傷著可怎么辦?”
金色把他看了好一陣,緩緩笑道:“托你的福,沒有人受傷。這也不怪你。誰知道會突然有狐貍來?”
張生松了一口氣說:“那就好,我明日一定擺一桌宴席,給你們賠罪,你們不要跟我客氣?!?/p>
狐貍精眼看他們其樂融融,忍不住有些著急,暗中皺了皺眉頭,悄悄伸手拉了拉張生的衣服,催促他找麻煩。
張生當即長嘆一口氣,側過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仿佛是在拭淚,看起來頗為感傷的樣子。
狐貍精都愣住了。
金色似笑非笑,看著張生問:“你這是怎么了?”
張生把袖子放下來,長吁短嘆,十分惋惜說:“我曾見一個游方的僧人路過,交談了兩句。他教導我要慈悲為懷。
如今我見這狐貍也是一條生命,就這樣猝然而逝,實在是不忍心。因此不免有些難過?!?/p>
金色毫不客氣說:“這不過是個畜生。何況意欲傷人,死不足惜?!?/p>
張生愣了一下。
狐貍精暴跳如雷,忍不住說:“莫不是這狐貍嚇到了你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你公報私仇才說話如此難聽?”
金色哈哈大笑,對張生不屑說:“你那么聽僧人的話,身邊人卻怎么一心只有色?”
狐貍精一張臉漲得通紅。
張生連忙辯解說:“我這夫人從小在鄉(xiāng)野間長大,自由爛漫,十分天真,讓你見笑了?!?/p>
金色冷笑了一聲說:“今日幸好遇上我,看在你的份上便也不計較了。
若改日見了妖王,你夫人也這般說話,你只管掂量掂量自己現在的說辭,夠不夠保你全家的腦袋吧?!?/p>
張生笑道:“你我朋友自然與旁人不同。何況妖王也不是尋常人能見的。哪里就到那個份上?那么嚴重?!?/p>
金色撇了他一眼,又看向李青山,心想:李青山在妖王心里的分量可不輕。
今天這事兒要是讓妖王知道了,你全家的腦袋保不保得住,可真不是我說了算。
只是他們兩個的關系現在還沒有落在明面上,我不好越過妖王,把他們兩個的關系公之于眾,也只能暫時罷了。
但我不說又不代表不存在。
妖王不計較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