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圓微笑著說。
他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想直入正題。
李青山感覺他在拖延時間。
他確實(shí)在拖延時間。
因?yàn)榕c此同時,安蘭德找到了泰勒。
同樣是以基金會有事找他詢問的理由。
泰勒也來到了基金會,并且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小房間,在那房間等待他的,是安蘭德。
“找我有什么事?”
泰勒問。
“我查過監(jiān)控了,你不是從醫(yī)院外來的,你是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并且直接進(jìn)入了醫(yī)院的病房。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安蘭德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對他微笑。
“有什么可奇怪的?”
泰勒問。
他看起來十分放松,就好像這里不是即將要審訊他的房間,而是一個有求于他的人請他上門做客,特意給他布置的休息室。
安蘭德隱約因?yàn)閷Ψ胶孟癫惶鹬刈约海趾孟癫惶炎约阂f的事情放在心上,有些生氣,但壓制住了。
他冷笑著說:“你說你是推開門進(jìn)了醫(yī)院。可你推開的是什么門?你沒有打電話,沒有收消息,沒有問護(hù)士,怎么知道哪間病房有誰?”
“你什么意思?”
泰勒問。
他看起來還是之前那個樣子,懶懶散散的,又有一點(diǎn)莫名的矜持的傲慢。
他好像篤定安蘭德不能傷他分毫,又好像安蘭德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他半點(diǎn)也不慌張。
安蘭德心里莫名涌起一絲嫉妒,但又覺得自己奇怪,就迅速壓了下去。
安蘭德要把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突然冒起來的嫉妒情緒壓下去,就像是在山洞里熄滅一根濕火柴,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是,雁過留痕,那根濕火柴的火光雖然熄滅了,火柴卻還留在山洞里。
痕跡就這么留了下來。
他自己卻還以為不過如此,并沒有一點(diǎn)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妖怪?!?/p>
安蘭德放出了自己的大招。
他坐在寬大厚重的象征主人的椅子上,這把椅子是黑色的,平時或者說從前,他審訊他懷疑的對象,總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達(dá)成目的。
他覺得這把椅子是他勝利的象征,他坐在這里,就有源源不斷的力量。
但是今天他的額頭上滲出一點(diǎn)冷汗。
他看著對面的泰勒,突然覺得往日里為自己提供幫助的椅子,成了別人的東西,變成枷鎖,變成鐵鏈,變成鉛球,把他鎖在這里,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