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人里,除了呂屠和南宮徽羽外,其他三人都是識貨的。
尤其是宋雨惜的家學(xué)最是淵源,恐怕比姜婉瑜還要強上些許。
“據(jù)我所知,王羲之的喪亂帖不是已經(jīng)絕跡了么?現(xiàn)在唯一有的還是前朝末期的大家所臨摹的,都已經(jīng)價值連城了,怎么會在妹妹手里?”
姜婉瑜將其交給了呂屠:“相公請過目,婉瑜絕不會撒謊,這是我娘臨終前交給我的,說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只要有此物,哪怕被滅到只剩一人,也能東山再起!”
呂屠看了一眼筆走龍蛇的字跡,心虛地點點頭:“好字好字!那你還是收好吧?!?/p>
姜婉瑜聽到這話不由得大為震驚,她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而且宋雨惜也補充了此乃已經(jīng)絕世的真跡,價值何止是連城?
這樣的稀世珍寶她都愿意交給呂屠了,呂屠居然還讓她收好?
如果說呂屠但凡有點歪心思,將此物拿著送到京城,上交給朝廷,絕對會升官發(fā)財,再以他的能力,在邊疆封個將軍也不在話下,而如今他卻絲毫不貪圖這份富貴,還要讓自己收回?
宋雨惜將姜婉瑜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笑道:“妹妹或許還不太了解咱們相公,相公可不在乎這些身外物,哪怕之前多次得到軍功獎賞來的銀兩,也全都用做了全村老小的開銷之中,就連自己的衣服破了,都舍不得去扯上幾尺布做件新的。”
姜婉瑜看向呂屠的眼神,原本就無比崇拜,眼下更是泛出亮光,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純粹的人。
呂屠不僅有能力,有理想,人品也極佳,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長得還不賴,高大威猛五官端正,哪怕就是她娘在世時,也必會認(rèn)可這個姑爺?shù)?,想到這里姜婉瑜的心底涌起一股幸福的感覺。
乖巧地點頭道:“那婉瑜就聽相公和姐姐的,我先收起來,以后如果有需要的時候,相公和姐姐隨時都可以來取!”
眾人的視線這段時間一直在姜婉瑜的身上,自然地就忽略掉了汪妙菱。
她原本是個不爭的性子,可在見到自己所攜帶的彩禮,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姜婉瑜給比下去時,她作為汪家大小姐的脾氣也上來了!
再怎么說她汪妙菱也是汪家的嫡女,正經(jīng)的家主,汪家的祖上那也是封疆大吏,官拜一品,論家世和出身并不比姜婉瑜差。
“姜姐姐不必了,如果相公缺銀子的話,我那里有!相公和我情真意切,我的銀子那就是相公的,不用勞煩姜姐姐去變賣家產(chǎn),還是留著做個念想吧!”
汪妙菱的話一出口,現(xiàn)場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本來女人一多事情就會變得比較麻煩,更何況這事關(guān)她們以后的家庭地位,更是馬虎不得。
呂屠正想開口勸阻,卻被宋雨惜的眼神制止,宋雨惜主動上前握著汪妙菱的手:“妹妹坐下聽我一句,哪怕你把整個汪家的家產(chǎn)都當(dāng)做你的嫁妝,但那也是你的錢啊,相公不能用,我們也不能用,要不然傳出去后相公如何被人看待?”
姜婉瑜點頭:“言之有理,是我考慮不周了?!?/p>
汪妙菱看見姜婉瑜就來氣,明明她比姜婉瑜認(rèn)識呂屠更早,可偏偏自己因為歲數(shù)小,卻還要拍在姜婉瑜的后邊。
眼下姜婉瑜又搶先裝乖巧懂事,更是讓汪妙菱看他不順眼,但宋雨惜把話都說到這了,汪妙菱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點頭道:“姐姐的意思我曉得了?!?/p>
呂屠一左一右地將她們的肩膀攬?。骸凹热蝗绱耍窃蹅兙突丶野萏冒?,時間也不早了?!?/p>
“???”
“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