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武川的路上,呂屠見到大量逃亡出來的百姓,眼神里全是茫然無措和驚慌。
連見到呂屠時,也沒了之前的那般神往,都是低著頭趕緊跑路。
呂屠粗略地看了一下,這些逃亡百姓中,也偶爾有幾個患上了天花,或被人攙扶,或放在牛車上被人拉走。
不過看他們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呂屠是有心救人回天乏術(shù)。
這么多他也救不過來啊,當(dāng)初要是云天肯聽他的,當(dāng)時就將天花遏制住,最多也就死上幾個人,絕對不會造成眼下這般慘狀。
人禍比天災(zāi)往往更可怕。
呂屠是不可能接受這么多瘟疫之源的,更何況天花還有7天的潛伏期,誰也說不準(zhǔn)這些看似正常的百姓之中,有沒有人攜帶著天花病毒,這也是呂屠為什么將投奔來的流民,放在村外等10天的原因。
不再逗留,一路快馬加鞭抵達(dá)武川南門,此時已經(jīng)不見賈大壯的身影了。
呂屠叫來一個熟面孔的小兵:“你們賈隊正呢?”
小兵神色驚慌地說道:“賈隊正感染天花了在家里?!?/p>
呂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賈大壯這人還不錯,待會反正都要接汪妙菱去治療,干脆順道把他也帶上。
“你們賈隊正家住哪?”
“就在集市東巷的第四間屋子,大人你可別去那啊,那里幾乎全是天花患者?!?/p>
呂屠點頭:“你回去之后取草木灰水洗臉洗手?!?/p>
“多謝大人關(guān)心,卑職知道了。”
城中已經(jīng)亂成了一片,到處都是躺倒在街道旁的患者,多數(shù)都是被家人拋棄掉的,一個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手還不住地去撓,看得呂屠心里難受。
大批的官兵則是快步奔跑,似乎在執(zhí)行什么命令。
呂屠也懶得去管他們的事,眼下這局勢只要能保全自己人,能夠順利度過這場瘟疫,就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當(dāng)他抵達(dá)汪家府邸時,連個守門的家丁都沒有,呂屠砸了好半天門,才有一個老頭哆嗦著探出腦袋。
當(dāng)看清來人是呂屠后,老者激動得老淚縱橫:“呂大人您來啦!大小姐一直念叨你呢,她就知道您會來?!?/p>
一聽這話,呂屠的心情更不好了,這汪妙菱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懶得跟他廢話,將馬匹牽進(jìn)大門,一揮手:“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