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寧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頰,眼神帶著一絲倔強,她沒有解釋自己的難處,只是任由處置!
紀(jì)墨卿看她這般反應(yīng),微微皺眉:“你不求饒?”
她搖搖頭,“妾身有錯,任由世子大人處置!”
兩人靠得很近,連對方說話的氣息都能感受到。
紀(jì)墨卿沒想到這典妻表面嬌柔軟弱,還有這種承擔(dān)的勇氣,原本的憤怒忽然就沒那么生氣了。
還以為她一定會狡辯解釋,趁機裝可憐求饒,可她并沒有這么做,反倒讓他刮目相看。
她以為自己會懲罰她,那他就偏偏不這么做,松開手。
安熙寧輕咳兩聲,他竟然沒有懲罰自己,一時看不知世子想做什么,以為他不懲罰是要趕她走,急忙抓著他的衣角。
“妾身不能離開,求世子大人懲罰!”
紀(jì)墨卿皺眉,還頭次見追著求懲罰的人,一把甩開她。
安熙寧被凍得像蘿卜一樣紅腫的手被甩開,痛得嘶嘶喘氣,指甲抓著手臂以此減輕疼痛。
他面色冷淡,今日她雖然勉強沒事,可這副模樣也是輸,若真是聰明人就該退縮了。
她注意到世子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輕抬眸,清澈的眸子透出堅定的眼神。
“妾身不會離開!”
紀(jì)墨卿面無表情,收回目光說了句跟他無關(guān),便側(cè)身躺下了,過了會從床頭摸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扔過去。
“這是止痛玉膏,我不想在房間聽到打擾我休息的聲音。”
安熙寧愣住,看著玉膏忽地鼻尖微酸,一整天無論多痛多累都沒有掉眼淚,這會兒卻不知為何忍不住流淚。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好久沒人在意過她的感受,這冷漠的話反而讓她自以為堅強的內(nèi)心土崩瓦解。
她揩去眼角的淚,聲音有些哽咽:“謝世子大人?!?/p>
紀(jì)墨卿沒有回應(yīng)。
她把藥膏涂在手上,冰冰涼涼的,很快就減緩了疼痛,沒想到止痛效果這么好。
把這份好意記在心里,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一定好好照顧他。
次日天剛蒙蒙亮她就痛醒了,玉膏止痛的時效過了,她的手指比昨天紅腫得更厲害,只能再涂一遍玉膏止痛。
等疼痛稍緩才起身,紀(jì)墨卿也醒了,她照例說道:“世子大人,妾身替您盥洗。”
他昨夜出房間受風(fēng),今日臉色更慘白,依舊板著一張臉拒絕,“不需要,出去吧。”
她只能退出房間,丫鬟沁兒早早在門外候著,見她出來立馬迎上前:
“安娘子,您昨日沒事吧,奴婢聽說昨夜浣衣房的事……”
“沒事,不必擔(dān)心?!?/p>
丫鬟沁兒嗯了聲,朝屋內(nèi)看去,神情緊張,“奴婢要進去伺候世子盥洗嗎?”
“不用。世子的早膳到了嗎?”安熙寧問道。
剛說完,門外廚房送膳的下人便到了,一個瘦弱的男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探頭進來,見院子這么早就有人在十分詫異,平日世子院可沒人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