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既已決意不許桑枝前來,妾身自當遵從。只是”莊氏微微側首,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戚戚道:“侯爺何必出言傷人,倒叫妾身心寒?!?/p>
“妾身剛剛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啊。”
永寧侯蹙眉。
以前怎么不知莊氏這么能裝!
還是喪子之痛,不夠痛!
“莊氏,本侯勸你閉嘴。”
“休要逼本侯在這個關頭,不顧夫妻情分?!?/p>
“要哭哭啼啼,就去謹澄的榻邊哭,他興許心有不舍走得慢,還能聽見?!?/p>
莊氏:這……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誰來告訴她,為何侯爺突然間就不耐煩了?
就因為……
就因為她妄圖將裴桑枝牽扯進來嗎?
何至于此!
永寧侯似是看穿了莊氏的想法,鄭重道:“對,至于?!?/p>
他念夫妻情分。
他也念父子情分。
但在這侯府之中,最要緊的永遠是價值。
莊氏:怎么感覺,真正被人灌了迷魂湯,神智昏聵,舉止癲狂的人是侯爺。
可,她下的可不是迷魂藥啊。
“妾身明白了?!?/p>
“侯爺?shù)囊馑迹闶擎淼囊馑??!?/p>
“侯爺?shù)淖非?,便是妾身的追求?!?/p>
滄海院。
裴臨允興致盎然。
自娛自樂地在糊窗牖的紗絹上畫了輪明月。
賞著月,飲著酒,時不時夾一筷子爽口的下酒菜,還不忘附庸風雅地誦著豪邁奔放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