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佑凝神答題,而王浩卻心不在焉,眼神頻頻瞟向林嘉佑的筆筒,等待著時機(jī)。
李夫子站起身,緩步走下講臺,開始依序收取考卷。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林嘉佑的卷子時,王浩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聲音響徹整個學(xué)舍。
“夫子請留步!學(xué)生要揭發(fā),林嘉佑在考試中舞弊!”
一言既出,滿堂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或驚愕,或懷疑,或幸災(zāi)樂禍,瞬間全部聚焦在了林嘉佑的身上。
王浩身邊的一個跟班早已得了授意,立刻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三兩步?jīng)_到林嘉佑的桌前,伸手就往筆筒里掏,隨即便高高舉起一張折疊的紙條。
“夫子請看,證據(jù)在此!”
李夫子的臉色瞬間鐵青,快步走過去,一把從那跟班手里奪過紙條。
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那字跡,竟與林嘉佑平日的功課有七八分的相似。在白鹿私塾,舞弊是足以被直接開除的重罪。
“我沒有作弊。”林嘉佑緩緩站起身,面對著所有人的目光,聲音平靜卻無比堅定,“這張紙條不是我的。請夫子明察。”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王浩見狀,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與快意,“平日里裝得人模狗樣,沒想到竟是這種品行敗壞的敗類!”
就在王浩叫囂得最猖狂之時,學(xué)舍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誰是敗類?我看你才是!”
顧清辰叉著腰站在門口,身旁還跟著氣喘吁吁的錢震云。
她杏眼圓睜,像一只護(hù)崽的母老虎,氣勢洶洶地沖了進(jìn)來。
林嘉佑看到他們,眼中滿是錯愕。
李夫子的眉頭擰成了疙瘩:“顧清辰?錢震云?你們怎么來了?不是罰你們禁足三月嗎?”
“我……”顧清辰撓了撓頭,眼珠子一轉(zhuǎn),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娘親讓我給您送點心,走到門口就聽見有狗在叫,所以進(jìn)來看看!”
她總不能說是偷跑出來的。
她三兩步走到李夫子面前,看了一眼那張紙條,然后一把搶了過來,指著王浩冷笑:“夫子,王浩在說謊!這張紙條是他自己寫的,用來陷害嘉佑!”
王浩臉色一變,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你胡說!上面明明是林嘉佑的字跡!”
“是嗎?”
顧清辰將紙條翻過來,指著右下角一個幾乎被忽略的角落,那里用極小的字跡寫著“王浩”兩個字。
“那你怎么解釋,這上面有你的名字?”
她和滾滾早就料到王浩這種小人,必然會在月考中想辦法折騰林嘉佑,便提前做了準(zhǔn)備。
李夫子湊近一看,氣得渾身發(fā)抖,猛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