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柒扯了扯嘴角,無奈地晃了晃腦袋。
“這個我就幫不了萍姐你了,已經(jīng)沒有下一批貨了?!?/p>
“啥?沒有了?”
李萍起初還一臉的詫異,但當聽說是呂守錢回來了之后,瞬間就明白了。
連珠炮似的說了起來,又是咒罵又是惋惜。
“呂守錢那個油乎乎的豬頭男,簡直是個敗類!早先第一服裝廠多風光啊,現(xiàn)在落得這步田地,除了庫存積壓,大半都是讓這敗類給作踐的!往自己兜里劃拉了多少廠子里的錢!在外面胡吃海喝賭錢,還養(yǎng)女人!”
“你你剛到g市不曉得,前幾年多少人舉報他,愣是沒用。管他們的市經(jīng)委主任是他姐夫,告到上頭最后都不了了之?!?/p>
“這蛀蟲把第一服裝廠啃得快斷氣了,自己裝病甩挑子,把爛攤子全丟給張副廠長?,F(xiàn)在張副廠長好不容易讓廠子喘口氣,他倒好,還有臉回來?!”
李萍和張國強是多年的朋友了,說起這些來,格外義憤填膺。
但生氣歸生氣,她也曉得,這些事左右不了,便收了火氣問周柒柒。
“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是不是打算繼續(xù)擺攤?還在我這兒進貨,自個兒拿回去改造?”
“不了。”
周柒柒搖了搖頭,之前她手里頭啟動資金不多,也不認識幾個人,所以才選擇了改造基礎(chǔ)款。
現(xiàn)在她手里差不多有一千八百塊左右,在加上小小打了點知名度。
“也該整整自個兒的牌子了。”
“自個兒的牌子?”
李萍摸了摸衣角那小小的刺繡圖標,嘴角咧了起來。
“怪不得你之前要在自己的款式上加刺繡,原來這是你的獨家商標!”
周柒柒點頭:“嗯呢,早先那些款式,我都托張副廠長去輕工業(yè)局備過案了,往后只有我能做?!?/p>
“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挺有心思,我待見!”
李萍眼睛亮閃閃的,全是贊賞,又問道,“所以你今兒喊我出來,是這事要找我搭把手?”
周柒柒彎著眼睛笑:“萍姐是個明白人。是這么回事”
她大致說了說,現(xiàn)在政策剛松動,不興個人投資承包廠子,但幾個月前有人承包生產(chǎn)線救活了快破產(chǎn)的廠子,還受了中央表揚。
顯然,國家是在逐步放寬這方面的限制,也有意鼓勵企業(yè)自產(chǎn)自救。
“我想照著這個路子來,承包一條生產(chǎn)線,做我自個兒設(shè)計的衣裳。設(shè)計圖我出,生產(chǎn)線管料子和生產(chǎn),利潤咱商量著分。”
其實早先選第一服裝廠的庫存改,就是想試試這法子行不行。
要是行,等庫存賣完就走這步棋,往后再琢磨承包廠子,自個兒建廠,一步步來。
哪成想半道殺出呂守錢這檔子事,跟第一廠是沒法合作了,只能讓李萍幫忙找找別的廠子。
說著她便是像模像樣的給李萍遞了一瓶汽水遞了過去。
“萍姐在g市是頂頂大的批發(fā)商,肯定有這方面的人脈。就看您愿不愿拉我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