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
蘇扶搖捏著奶奶給的一把零鈔出了門,她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五塊錢,也算是奶奶大出血了。
蘇扶搖知道,這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重男輕女,誰也不如她的金孫??尚睦镞€是希望自己能早點立起來的。
剛才給錢的時候,老太太說話也難聽得要命。
可這個年代,誰家給女兒五塊零花的?
上輩子,蘇扶搖看不清老太太的真心,對老太太十分厭惡。后來離婚,再婚,遇到難事,還是娘家人幫忙。
所以重生后,聽到老太太罵人的話,蘇扶搖非但沒有不快,心頭反而有一種被熱水熨帖的酸脹感。
陽光灑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入目的行人,穿著深藍或綠的中山裝,偶爾有幾位女同志穿著顏色素雅的長裙。
蘇扶搖慢慢地在街道上閑逛,目的卻很明確。
前世這時候,她奶打聽到國營酒廠招廚子,逼著她來應聘,同時來應聘的還有堂妹。
堂妹小學畢業(yè)之后就沒在讀書,跟著村里的廚子做學徒,因為受不了苦,還沒出師就忍不住跑出來了。
結果國營酒廠食堂正缺人,一個月工資就有35塊,屬實給她得意了好長一陣子。
更是拿著自己被刷下來的事情,冷嘲熱諷了好幾年。
仔細想想,當時蘇扶搖就在家里糊弄一家人的一日三餐還行,跑來應聘廚師,被刷下來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前世的后來,蘇扶搖是為了讓那一雙白眼狼兒女吃的更好,專門去學了營養(yǎng)師和廚師。
思及至此,蘇扶搖很快就有了目標。
……
循著記憶,蘇扶搖很快來到了國營酒廠門口。
門前已經聚集了幾個廚子模樣的人,有男有女,足有七八個。
“這不是我們蘇家的大學生嗎?姐,不在家里復讀,準備中考,怎么跑工廠來了?這也不對吧,不該去隔壁紡織廠準備踩縫紉機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來。
蘇扶搖看過去,正是自己的堂妹蘇月。
“不想踩縫紉機,我想掄鍋鏟。”蘇扶搖捋了捋袖子,笑道。
她今日穿得簡單,就時興的白襯衫和綠褲子,此刻,袖口挽起,黑亮的頭發(fā)系成麻花辮散在兩邊。
細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出挑的氣質和長相,瞬間展露無疑。
蘇月看得心里一陣泛酸,這個堂姐,自小就比自己漂亮,一臉狐媚樣,讓人看了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