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話,柳姨娘的臉色當(dāng)場就變了,她暗戳戳給了裴流螢一個眼神,可惜裴流螢正是滿心不服氣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柳姨娘給的眼神。
裴流螢是一臉不服氣。
裴老夫人差點沒慪出血來。
這話,跟朝她心口上扎刀子有什么區(qū)別?
偏偏,裴流螢還以為裴老夫人難看的臉色是因為姜枕雪:“眼看著她一個草包又是當(dāng)郡主,又是拿賞賜,還在陛下那里掛了名。陛下肯定是被她迷惑了,前日才封了郡主,今日又賞田地。憑什么三哥在戰(zhàn)場上拼命,到頭來什么都沒有,說不定陛下根本就不記得他?!?/p>
頓了頓,裴流螢又換了個說法。
“說不定陛下只記得三哥是郡馬爺,不記得他曾經(jīng)是裴將軍?!?/p>
一句又一句的話,裴老夫人好不容易才勉強(qiáng)平和的心態(tài)瞬間崩了。
“你給我住嘴!”
裴老夫人哪敢議論陛下?
陛下英明,難道讓她承認(rèn)自己孫兒比不得一個姜枕雪?
她哪里受得了?
“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裴老夫人氣得直砸床,心里在滴血,嘴里不停念叨著“執(zhí)墨會給我掙誥命,老身不稀罕這些”就這么不停念叨了許多遍,才讓自己心里好受些。
“去把仲瑄給我過來,我有事找他。姜枕雪有侯府做靠山,咱們還有周家。我看那小蹄子還能得意幾天!”
此時的裴仲瑄正窩在房間內(nèi)不敢出去,就連自己老娘受傷都沒敢出去。
昨天晚上一直跑茅房,愣生生竄到天亮才好一些,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都虛脫到?jīng)]有力氣。
他覺得是醉紅樓的酒菜有問題。
偏偏他在外又是個思念亡妻,不近女色的名聲,根本不敢聲張。
最可恨的是,今早他剛出了醉紅樓的大門,就被人套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頓。
那人也不知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專門朝他臉上招呼。
打得他現(xiàn)在跟個豬頭似的,哪里還有半點人樣?
然而他的反抗,在強(qiáng)勢的裴老夫人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終,他還是乖乖敲響了周家的門。
等待下人通報的功夫,裴仲瑄已經(jīng)在心里醞釀好了詞。
臉上的傷,他就說是來蘭娘忌日快到了,他思念蘭娘太甚,喝多了不小心摔得。周家就算看在要給蘭娘一個安息的地方,也一定要在臨江侯面前多為裴家說說好話。
這么想著,裴仲瑄心里有底氣多了。
今日,他一定在周家狠狠撈一些好處再走。
快到大理寺,姜枕雪才想起一路跟著自己的清虛。
她打開隨身帶的小包翻了翻,從角落里翻出來一個疊成三角形的符:“這張符對你臉上的傷有好處,百兩銀子一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