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淺已經(jīng)在擂臺下就位,蕭北夢卻是端坐不動,沒有起身的意思。
戰(zhàn)斗還沒有開打,濃濃的火藥味撲面而來。
懸天崖之上,立馬靜寂起來,很多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絕大多數(shù)的目光都放在了始終端坐不動的蕭北夢的身上。
蕭北夢自然感受到了這些目光,但他就是不睜眼,他要讓許清淺主動開口。
高手之間的比斗,尤其是那些實力相近的對手,一些小小的細(xì)節(jié),很可能都會影響最終的比斗結(jié)果。
蕭北夢想要在開戰(zhàn)之前,動一動許清淺的心境。
“楚大修,你可以上擂比斗了?!?/p>
房山聞身為主裁,此時自然要出面提醒。
因為知曉湛云璃對蕭北夢另眼相待,他與蕭北夢說話之時,聲音雖然依舊洪亮,但卻很柔和,并且面帶笑意。
蕭北夢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到眾人都盯著自己的時候,臉上立馬露出了惶恐的表情,連忙起身,并朝著四周連連拱手,滿是歉意表情地說道:“實在抱歉,方才一不小心入了定,讓諸位久等了?!?/p>
即將與許清淺一戰(zhàn),蕭北夢居然打坐入定了,分明沒將許清淺給放在眼中。
而且,蕭北夢差不多向著懸天崖上所有人都道了歉,卻獨獨不提等了他將近半炷香時間的許清淺。
許清淺的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心中漸漸有了怒氣在升騰。
只是,蕭北夢的表演還沒有結(jié)束,他道歉完畢后,并沒有立馬向著擂臺走去,而是慢條斯里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將衣服上的褶皺扯了又捋,捋了又扯。
無奈,他現(xiàn)在所穿的衣衫,布料實在一般,上面的褶皺無論如何也不能捋平。
十息的時間過去了,蕭北夢仍舊還在認(rèn)真地捋著自己的衣衫,全然不在意眼神已經(jīng)越來越陰冷的許清淺。
任橫秋感受到了許清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越來越濃郁的怒氣,當(dāng)即對著蕭北夢憤怒出聲:“楚歸,你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而已,衣服捋得再平,還能帶到下面去不成?”
蕭北夢抬起頭,淡淡地掃了任橫秋一眼,“你的心態(tài)倒是挺好,佩刀都讓人給斬碎了,非但沒有躲起來抹眼淚,還敢在這里狐假虎威地叫囂。
天下第一刀,連刀都讓人給斬碎,我覺得天下第一笑話這個稱號更適合你?!?/p>
哪壺不開提哪壺,蕭北夢就是要在任橫秋的傷口上撒鹽。
任橫秋心中何嘗不是羞愧萬分,但是,他的師尊許清淺要與人爭斗,他能不來助陣么?
而且,在他看來,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的修士都要臣服在落霞山的腳下,他也即將取代自己的師兄執(zhí)掌落霞山。
與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生殺予奪的權(quán)利相比,他的佩刀被斬碎,其實也不算什么。等執(zhí)掌了天下修士的命運,這份恥辱,他會百倍千倍地還給學(xué)宮。
“牙尖嘴利,楚歸,你就繼續(xù)叫囂吧,待會上了擂臺,我看你怎么死!”任橫秋漲紅了臉。
許清淺一直冷眼盯著蕭北夢,沒有說話。但是,他是蕭北夢的目標(biāo),蕭北夢如何會讓他冷眼旁觀。
“任橫秋,好好地與你的師尊道個別吧,不準(zhǔn),今天是你們相見的最后一面了?!笔挶眽艚K于整理好了衣衫,準(zhǔn)備向著擂臺走去。
“大言不慚!”
許清淺終于說話了,心中的怒意再也無法抑制,一個晃身便上到了擂臺上,冷冷地盯著蕭北夢,“楚歸,趕緊上臺來受死!”
蕭北夢微微一笑,他很是配合地立馬抬腳向著擂臺走去,但步伐卻是很慢,一邊走,還一邊向著根本就不認(rèn)識的修士們打著招呼,行禮問好。
如今,蕭北夢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實力。他主動向人打招呼,這些被打招呼的人自然是受寵若驚,一個個紛紛向蕭北夢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