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逛回了家,濃厚的節(jié)日氣氛也感染了他們,沉悶的心被浪漫熱烈的夜風一掃而空,不知不覺,繞上了一條并不常走的遠徑。
“我們好像走錯方向了?!笔徦挂馔O履_步,一縷發(fā)絲被夜風吹到唇邊,她特意涂了那根蕪彥送的豆沙色唇膏,在路燈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蕪彥低頭凝視她,悄悄收緊了握住姐姐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喉嚨發(fā)緊,心跳加速。
——沒關(guān)系。
——我陪姐姐走,這條路也能到家。
哪怕是偷著黑,能在大街上牽手也是緊張又緊張的第一次。體會著指尖的溫度,貪戀著對方偶爾因為人群擁擠而靠近自己時,發(fā)梢飄來的淡淡香氣。
節(jié)日的氣氛像一層黏糊美味的糖衣,包裹著那些說不出口的依戀心思。
玄關(guān)的燈亮起,照映著女人懷里的花束,她換鞋進了屋,緊隨其后的男人動作自然地接過姐姐的鏈條包,妥善安放好女士挎包,然后撫著自己的小包,跟了進去。
他快步走向陽臺,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從善如流地找到了花盆,女人皺眉,嫌棄赭紅色的土盆顏色丑,問他有沒有透明的玻璃花瓶,他點點頭,走回廚房。
等他洗干凈玻璃瓶上的灰再回頭時,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了蕪斯意的身影,餐桌上靜靜躺著黛安娜玫瑰,以它明亮的顏色在小屋子里綻放出驚人的生命力。
蕪彥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整理花束——從小到大,他總是這樣,默默為姐姐處理好一切瑣事。但就在指尖即將碰到包裝紙的瞬間,他停住了。
某種更為強烈的沖動攫住了他,他想等姐姐回來,想看她如何修剪花枝,想聽她夸贊花的美麗或是抱怨莖稈太硬,想和她一起完成這件事。
衛(wèi)生間方向傳來細微的響動。蕪彥靠著門邊蹲下,數(shù)著秒針走動的聲音。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黏著她,喜歡站在浴室門外等姐姐洗完澡,雖然都是沉默地等待,可現(xiàn)在,他的心跳聲大得幾乎要蓋過一切。
水聲停了。片刻之后,門鎖發(fā)出咔噠聲。蕪彥屏住呼吸,看到門把手緩緩下轉(zhuǎn)。
蕪斯意裹著浴巾,斜倚門框,低頭驚訝地看他,明明嘴角噙著與平時毫厘不差的微笑,可蕪彥卻從她的神態(tài)里讀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仰望著,搖起尾巴。
蕪斯意的面龐濕潤,微紅的面頰宛如玫瑰般嬌美,卻并沒有羞怯的意思,眼神里更多的是大膽的挑逗,讓人忍不住俯首稱臣的野性與欲望,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有水漬流過,看了就讓他喉嚨干燥,忍不住覆吻而上。
她眼神一抬,他便起身,蕪斯意按著他的手臂,“今天辛苦你了,既要做家務,還要來我那兒幫忙,很累吧?”
蕪彥垂下睫毛,在她一根一根的手指尖落下輕吻,然后捧著她的手貼在自己微涼的臉頰上:
——姐姐別這么說…能待在姐姐身邊我就很幸福了。我連簡單的信息都回不好。幸好后來小音來了,不然又要耽誤姐姐的時間。
他嘆了口氣,指尖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她的骨骼,眼神虔誠又柔軟,飛速打著手勢:
——真羨慕那些能幫上姐姐忙的人,不像我,只會添亂。姐姐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沒用?會不會有一天嫌我太笨,就不要我了?
“笨蛋,我有苛求你樣樣都要完美嗎?只要你品格誠實、善良、堅韌…那就很好了?!笔徦挂庑募怛嚨匾卉洠种富剿?,輕輕揉了揉他軟韌的耳骨。
蕪彥被她觸碰得瑟縮了一下,卻又乖順地沒有躲開,反而微微低頭,讓她能更輕易地碰到自己的耳朵。
——姐姐不嫌棄我?
“不嫌棄。何況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很快就能進步的?!?/p>
蕪彥眼睛發(fā)亮,像是得到獎賞的小狗般搖起尾巴,不知道怎么高興才好地蹭著蕪斯意的手。
她勾唇一笑,挑起的食指摁在了少年的下唇肉中間,施力碾著,滑進了口腔。
觸及這片濕熱曖昧的空間,他們之間的呼吸忽然變得清晰又急促,眼見蕪彥配合著打開嘴唇,蕪斯意的興味更濃。
捉弄著那根滑溜溜的舌頭,又在左右黏膜處頂弄,而蕪彥始終溫馴而專注地盯著她,沒有反抗,只是耐心地供她玩耍,時不時追逐幾下,供以游戲拉扯的趣味。
他眼神濕漉漉,裝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