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信規(guī)模并不大,四層廠房,面積不過一萬平。
一樓是倉庫和污水處理中心,味道難聞不說,池中還漂浮泡沫狀物質。
也許是這幾天刮臺風的緣故,有些污水已經(jīng)溢到外面。
二三樓是生產(chǎn)車間,鬧事員工離開后不知去向,車間機器被故意打開,嘈雜的聲音充斥每一個角落。
四樓是行政辦公區(qū),除了高管辦公室,還有兩個會議室和接待室。
回到車間,周澤不免有些失望。
長相清秀俊朗的年輕人隨手拂過工作臺,雙指便已沾滿一層厚厚的灰塵,彈指間,不由得嗤笑。
“我他媽也是傻,居然信了李宏信的鬼話,狗日的,還總經(jīng)理,還月薪三萬,靠,搞不好這破公司明天就要破產(chǎn),你大爺?shù)??!?/p>
李宏信這種沒見過大世面的土包子,永遠不知道廣晟財富大客戶經(jīng)理的前景有多好。
用畢姥爺?shù)脑挘蔷褪恰靶枪忤驳牧锕獯蟮??!?/p>
投資總監(jiān)曾給他做過一份職業(yè)規(guī)劃,只要每個月完成五千萬業(yè)績,不出三年,他就能坐辦公室吹空調,最差也是投資經(jīng)理。
年薪六十萬!
而宏信制造,相較他認識的兩家電子廠,說是小作坊也不為過,更甭說跟廣晟財富比了。
周澤之所以來這家公司,除了虛榮心作祟,更關鍵的是有位富婆一直對他苦苦相逼,好幾次差點著了對方的道。
最近一次就是上個月。
為了完成業(yè)績,周澤請她吃飯,結果被下了藥。
要不是憑著最后一絲神智跑到衛(wèi)生間,死死抵住大門,保不齊現(xiàn)在就失身了。
還說什么跟著她以后保你吃香喝辣,呸,他可不想橫尸街頭。
“嗯?”
突然,一股濃重惡臭迎面撲來。
周澤眉頭微皺,嗅了嗅鼻子,這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在寸土寸金的中環(huán),他租了一個十平方的老舊唐樓分割房,每天早上鬧鐘還沒響,他都會被這味道熏醒。
以前經(jīng)常調侃,說每天叫醒自己的不是鬧鐘,更不是夢想,是管道里發(fā)酵過的屎。
他又聞了一下,這濃烈的惡臭讓他胃里翻漿倒?jié)L,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