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安滿臉疑惑。
不說大武王朝本身的調(diào)味料品質(zhì)、食材加工工具這些客觀因素,光是匆匆忙忙的煙熏過程,最終成品他自己都不滿意。
正在琢磨間,他忽然靈光一閃。
自己借助信息爆炸時代的知識,將多種加工法融合,再用簡化工藝進行處理,做出來的魚肉制品就算只保留三成功效,也遠超目前這個生產(chǎn)力介于前世宋明之間的大武王朝。
這不就是一條明晃晃的致富之路?
趙平安越想越興奮,幾乎控制不住情緒。
“成色還說得過去?!币娛窒逻t遲不遞貨,豹爺伸手,強行把肉和魚拽過來查看。
趙平安沒有開口。
“肉每斤二十文,魚每斤三百文。”豹爺吩咐手下退下,一手拿著熏肉,一手拎著熏魚,給出了報價。
趙平安臉色不動。
市面上鮮豬肉每斤才十三文,自己還費了心力熏制,結(jié)果只比鮮肉貴七文?
而新鮮黃花魚在集市每斤要賣到兩百五六十文,還供不應(yīng)求,他這熏魚只給三百文,簡直是拿他當傻子看。
豹爺眉頭微微一跳,心里暗罵自己看走了眼,這小子不像是剛從內(nèi)地來的鄉(xiāng)巴佬,怕是早有打算。
“小兄弟覺得多少合適?”
豹爺心知肚明,趙平安大可以找別的中間商,甚至直接賣給縣城那些有錢人,自己根本不是唯一選擇,于是放低了姿態(tài)。
“熏肉每斤一百三十文,熏魚每斤一千文?!壁w平安緩緩報出自己的心理價。
“開什么玩笑!”豹爺手掌猛拍椅子扶手,獨眼中透出兇光,“這價比棉花還高,你干脆去大街上問問,看有誰愿意買!”
趙平安神色平靜:“我還正缺棉花做衣服,不知豹爺這兒有沒有貨?”
豹爺一下哽住了。
如今北方天寒地凍,棉花需求極高,比內(nèi)地州郡貴出數(shù)倍,一斤價格常年在五十到八十兩白銀之間浮動,想買還得排隊搶票。
趙平安主動緩和氣氛:“我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還望豹爺給個機會。”
他話說得得體,既給豹爺臺階下,也暗示自己底氣十足。
如果不是考慮到太強硬可能牽連家人,他此刻早就轉(zhuǎn)身離開,畢竟自家的煙熏技術(shù)獨一無二,不愁賣不上好價。
再退一步講,他就算不與豹爺合作,去縣城直接投縣太爺所好,哪怕價格稍低,也能攢下人情,換來更大的生存空間。
舟縣身為邊境重地,縣太爺就是地頭蛇一般的“皇帝”,只要搭上線,往后事好辦得很。
這番話,擺明就是給豹爺臺階。
豹爺默然片刻,腦中飛快盤算,若真按他開價,熏肉每斤一百三十文,熏魚每斤一千文,自己轉(zhuǎn)手出去最多賺一兩倍,看似不虧,可風(fēng)險也不小。
若是能套出黃花魚的來源,那才是真正的利潤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