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我聽到,關清漓快速掛了電話。
我就這樣被她無情拋棄,握著電話,雙手發(fā)抖。
“好,行,我會注意安全的。那你在家也照顧好自己,不用為我擔心,放心吧。”
電話里嘟嘟的聲響多么諷刺,可我卻為了不讓隊友擔心,強裝鎮(zhèn)定,在原地自言自語。
這電話打的我,一時失了神。
我的工作是保密性質,本來也就有危險性,說實話,當初談戀愛,也受到了很大阻撓。
可我這么幸運,遇見了關清漓,第一次她聽到我是警察時,眼里閃爍著光。
她說她們信奉基督,除了上帝之外,不能崇拜其他人,可她卻最最欣賞我。
我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知己,終于找到了那個陪我度過一生的女人。
可現在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多。像我這種經常不回家的,對她來說,才是最方便的。
既不用天天見到我惹她煩,又解決了家里催婚的這件重要大事。
說到底,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備胎。
恐怕我之前不在家的時間里,他們早就聯系上了吧。
我真傻,傻到竟然還會簽那份領養(yǎng)協議,白白給別人養(yǎng)兒子!
隊里開啟了維期一個月的潛伏任務,住在村莊里,密切關注著這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只有在這種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緊張狀態(tài)下,我才能強忍著自己,不去多想關清漓和辛廷敬的事兒。
可每當夜深人靜入睡時,腦海里又總是會迸發(fā)出無數的想法。
此刻的關清漓在哪?是不是已經和辛廷敬躺在了一張床上。
平日里,我和關清漓都不住在一個房間,一直以來我倆相敬如賓。
若不是有那張結婚證,倒像是住在一起的合租室友。
聽到電話里辛廷敬給她吹頭,我才意識到自己這么多年,多么可笑。
吹頭發(fā),就連這種事,平常關清漓都會冷淡地拒絕我。
而辛廷敬,輕而易舉就得到我從未有過的待遇。
關清漓或許并不是沒有七情六欲,而是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心,給了辛廷敬。
我嘲笑自己的可悲,又抱怨老天的不公。
想問問上帝,為什么當初結婚的時候,牧師說我們是你親自選中的人?
上帝,你就是這么給我選的人嗎?
潛伏生活很快結束,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換了下一批隊友,我們迎來了喘息的機會。
我再次向隊里請假,也自然收到了隊長的嚴厲批評,頂著壓力,再次回了家。
這些事一開始就是錯的,那就讓它到此結束吧。
我擬好離婚協議,帶著自己的一切財產證明,回到了和關清漓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