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來從后面一把將她抱住,不停地喊她晃她,好不容易才再次把她弄醒。
而那個時候,黎青纓鼻尖的那點紅痣,又流血了。
我心里明白,強逼著黎青纓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她絕對不肯。
那一刻,我都想著要不要低個頭,請白京墨給看看了。
但隨即,我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黎青纓這事兒,或許真的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陰煞之氣入體造成的。
這事兒,慧泉大師能幫忙。
隔天早上,我早早起床,躡手躡腳地走出黎青纓的房間,給慧泉大師打了個電話,將情況跟他大致說了一下。
當然,我并沒有提到古戰(zhàn)場陰兵,以及赤旗童子的事情。
慧泉大師聽后,沉吟半晌才說道:“小九掌柜,黎姑娘的事情,依我來看,血霧或許只是導火索,關鍵還在于她自身的執(zhí)念所在,你不妨放手讓她去釋放自己的執(zhí)念,這或許比強行干預對她更好?!?/p>
我還是很不安:“釋放執(zhí)念?如果釋放不了怎么辦?”
慧泉大師說道:“如果她自己釋放不了,到時候我過去一趟,幫一幫她?!?/p>
我只得應下。
當天晚上,我沒有再去黎青纓那兒睡覺,而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里,豎起耳朵聽著后面的動靜。
半夜,黎青纓再次出了門。
好在她沒有開車,一路往西上了馬路之后,沿著馬路一路往北。
我沒有驚擾她,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入夢魘太深了,平日里那么機警的一個人,我此時跟得這么近,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就這樣走啊走,一直走到了珠盤江與凌海交界的地方,那兒有一個很大的水產市場,當初我就是在那兒找到黎青纓的。
黎青纓越過水產市場,一路往里,然后拐個彎,確定方向之后,沿著海邊繼續(xù)走。
我發(fā)現(xiàn),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路線走向來說,我們這是在往凌海的上游去。
等越過一片小樹林,我看著黎青纓站在了一處斷崖上時,整個人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我抬腳就想沖過去,我得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拉回來,否則會出人命的!
這處斷崖極其陡峭,下面就是一片滾滾海水。
可能是夜里,我總覺得這一片海水出奇的黑!
不過,還沒等我沖過去,就看到黎青纓噗通一聲跪在了斷崖的邊緣處,低頭望著那茫茫海水,壓抑地哭了出來。
她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朝著崩騰的海水磕頭,嘴里念叨著什么,聽不清。
這個過程冗長而壓抑,黎青纓像是一個虔誠的教徒一般,正在誠心誠意地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