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不應該的。
我笑著回道:“大師叫我小九就可以?!?/p>
“小九姑娘?!庇⌒髱熣f道,“參加本寺祈愿節(jié),須提前三日進寺,沐浴更衣,食素齋,念佛經(jīng),接受佛法熏陶,今天三位本也要住在寺中,那小九姑娘的住處,老衲就直接安排在內(nèi)院了?!?/p>
黎青纓立刻說道:“不行,小九必須跟我住一起?!?/p>
印玄大師搖搖頭,語氣冷了下來,說道:“濟雨寺的上上簽只認有緣人,姑娘今日抽中的是一支空簽,按規(guī)矩不能入內(nèi)院?!?/p>
黎青纓還想爭辯一二,我攔住了她:“內(nèi)院和外院相距也不遠,青纓姐,沒事的?!?/p>
金無涯適時地接過話題:“我們是來濟雨寺辦事的,客隨主便,住處怎么安排,全憑印玄大師做主,早點重新鑲嵌好金鱗更重要?!?/p>
印玄大師阿彌陀佛一聲,抽了幾根黃香,點燃,沖著座鐘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似在禱告些什么。
隨后,他一揮手,就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和尚上前,將那口碩大的座鐘給抬了起來。
座鐘是青銅材質(zhì)的,很是厚重,中間的銅舌已經(jīng)被取掉了。
座鐘慢慢被抬起,露出了內(nèi)部身披袈裟、盤腿而坐的前住持!
前住持面色安詳,一手置于盤坐的腿上,一手握著佛珠,似乎他從未死去,而是打坐入定了一般。
他的身底下是一朵綻開的六瓣蓮,蓮身深嵌進地底下,通體散發(fā)著濃濃的香火味兒。
但最吸引我們視線的,卻是前住持飽滿的額頭上鑲嵌著一片金鱗。
看到那片金鱗的瞬間,我被金鱗本身的吸引,竟遠遠比不上鑲嵌金鱗的技藝。
那片金鱗,根本不像是后天鑲嵌上去的,倒像是從前住持的額頭上長出來的一般。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見識到優(yōu)秀詭匠的高超技藝!
簡直出神入化了。
不過,此刻那片金鱗并不像我長弓上鑲嵌的那一片金光燦燦,甚至它的邊緣處還隱含著一圈黑灰色。
這大抵就是癥結所在了。
金無涯的眼睛一直盯著前住持的額頭看,好一會兒,他才問道:“金鱗的確有地方脫落了,導致一絲淡淡的尸氣外泄,問題不大,但我需要上手摸一摸,確定脫落的具體位置,印玄大師,我可以摸嗎?”
印玄大師又阿彌陀佛一聲說道:“可以?!?/p>
之后又對著前住持拜了拜,似乎在懺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