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么多年也走過來了,晏仲蘅早就不復(fù)當(dāng)初的心境,寧臻和事事妥帖持重,比起其他大人家的妻子賢良了不知道多少倍。
乖順、不吵不鬧、大度、也不粘人,給了他很寬裕的空間。
晏仲蘅眸中浮起了一絲溫和:“那便如你所說,再叫他們歷練一時。”
寧臻和自然避開了他的對視,靠著車廂闔眼裝作很困的打盹兒。
回到府上后晏仲蘅似乎又和以前一樣了,每日至夜歸家,在青竹堂睡,寧臻和白日看看賬本,歸置一番嫁妝,和驚蟄周媽媽他們說笑閑聊。
一眨眼又是好幾日都不打照面。
她所膽戰(zhàn)心驚的留宿并未發(fā)生,果然,他不過就是一時興起。
“少夫人,江姑娘求見?!斌@蟄耷拉著臉說。
寧臻和覺得好笑:“瞧你的臉,就跟外面那蔫巴了的海棠一樣,她來便來,至于嗎?”
“她能有什么好事情,非得過來惡心少夫人?!?/p>
寧臻和叫她把人叫進(jìn)來,看看她有什么事情要惡心她,江月柳進(jìn)門后福了福身子:“冒昧打擾姐姐,姐姐見諒。”
周媽媽冷著臉提醒:“江姑娘,眼下您還沒進(jìn)門成妾,這聲姐姐不合適罷,還是喚表嫂比較合適,就算進(jìn)了門您也得遵循規(guī)矩隨我們一起叫一聲少夫人?!?/p>
她咬重了我們,強(qiáng)調(diào)了她的下人身份。
江月柳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被氣到:“是,表嫂,能為表哥綿延子嗣便是月柳的福分,月柳什么都不會要的?!?/p>
寧臻和冷眼看她演,江月柳叫丫鬟把木案端了上來:“表嫂,我是來歸還衣物的,表哥公務(wù)繁忙我不好去打擾?!?/p>
江月柳來之前便打聽過寧氏,懦弱老實,平平無奇,雖然一張臉還略有姿色,但是她年輕啊,男人怎么會不喜歡年輕的呢?
而且她很不得姨母和云纓喜愛,這么多年表哥都不愿踏足她的房內(nèi),可見被嫌棄到了什么地步。
以她的性子也只得忍氣吞聲的咽下她的隔應(yīng)。
寧臻和瞟了一眼,是那日在廣福寺的斗篷,微微頷首收下了衣服。
目的達(dá)到了,江月柳施施然離開了,周媽媽看見那衣服就來氣:“奴婢去把這衣服燒了去。”
“別,燒了做什么,這多好的料子,送去青竹居啊,你覺得礙眼,萬一晏仲蘅寶貝的緊,你若燒了可不就達(dá)到江氏的目的了?”
周氏遲疑:“你還真愿意叫姑爺穿上這衣服隔應(yīng)您啊?!?/p>
“談不上隔應(yīng),他穿什么干我何時,我可不想叫他的東西放我這兒。”寧臻和看了眼那衣服,淡淡道。
周媽媽拗不過她,便差人送去了青竹居。
晚上,晏仲蘅風(fēng)塵仆仆的回了青竹居,這兩日朝中事務(wù)繁忙,一則春闈馬上就來了,二則趙丞相已然同意了他先前的提議。
政事堂也擬了折子呈了上去,稅收是國庫收支大頭,圣上詳細(xì)與政事堂商議后下令清查,京城也有區(qū)域劃分,大理寺協(xié)調(diào)晏仲蘅負(fù)責(zé)城南的田地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