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看著替她求情的楚奶奶,又看著那趾高氣昂的官差,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官差面前。
就在大家以為她要磕頭認錯的時候,她彎腰把楚奶奶扶了起來,她把人扶起來又幫她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然后才直起身道:“剛才發(fā)脾氣的確是我不對,但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p>
“呵!”趙又良被程曉那一身怪力震住了,又想到她以一己之力殺了三個黑狼寨的當家,她拂袖道,“你當著本大人的面動手,就是對本大人的不敬!本大人就罰你把她家的稅也交了,如果你拿不出錢來,本大人就拿人抵債!”
楚大仁聽官差說要讓程曉把楚紅陽家的賦稅全出了,她急得連忙求道:“大人還請您開恩,曉娘她……”
“楚奶奶?!背虝砸姵棠踢€要替她求情,她當即抓著她把她拉到一邊,“您不用替我擔心,倒是你們,這一個時辰能湊齊賦稅嗎?”
一個時辰就是飛也飛不到平陽縣,楚大仁見程曉擔心她的賦稅,她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家里雖然錢不夠,但好歹用糧食抵還是可以的?!?/p>
“那就好。”程曉沒想到還能用糧食抵,只不過這么一算那地里的糧食就都得上交了。
辛辛苦苦大半年,地里的莊稼一點也沒剩,程曉皺眉看著那些來收賦稅的人,這真是個敲骨吸髓的朝廷。
此時楚紅陽才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她藏在幾個衙役后面,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往年收賦稅的時候,有用銀子抵糧食的,也有用糧食抵銀子的,眾人看著程曉在院子里鬧了一場,衙役差點拔刀kanren,她們都各自回家準備糧食和銀錢去了。
院子里有楚大壯和楚小飛幫忙,程曉擔心家里的人,于是和村正告辭就先回家了。
趙阿爹是獨戶,因為已經(jīng)沒了生育能力,只交一個成人的賦稅就行。程曉回到家里,看著院子里靜悄悄的,她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楚映月正坐在床上看著牛皮卷,他身上穿著之前那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裙子,挺拔如松聽到她進門便抬起頭來看到。
“回來了?”楚映月看著剛進門的程曉,周天心法并不適合男子修煉,而他知道的那些適合男子修煉的又都是虧己補人的功法,他要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適合男子修煉的功法。
程曉被楚映月的丹鳳眼一瞟,煩躁的心忽然冷靜下來,她見楚映月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她一邊往屋里走著一邊道:“嗯,回來了,剛才來收稅的人說,這次皇帝壽辰,要收我們五倍的賦稅。我們倆的加上趙阿爹和王蘭花他們的,一共一萬八千枚銅錢?!?/p>
“嗯,家里的碎錢也就這么多了,一會兒你拿著錢去交了吧。”楚映月低頭說著。
程曉見楚映月看得認真,也不愿意打擾他,不過末了她還是不放心的道:“月兒,你要不把帷帽帶起來吧,那些人不光想要錢還想要人,我怕她們摸過來。”
程曉讓楚映月戴帷帽是假,她想讓他吃紅蕁草是真,她頓了頓道:“我去讓王哥他們把自己化的丑一些,免得他們被抓走?!?/p>
楚映月聽了程曉的話,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我這里有一種抹上會讓人臉變黑的藥,不如你給他們拿去用。”
程曉聽了連忙點頭道:“好啊。”
程曉說完之后又問了一句:“這變黑是暫時的嗎?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