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去!”
可任憑他如何喊叫,那個扶著周時亦走出別墅的身影,始終沒回頭。
整整24小時,程司凜縮在暗室的角落,忍受著皮膚上火燎般的痛癢。
那些蟲蟻密密麻麻爬過皮膚的觸感讓他幾欲發(fā)瘋!
可任憑他如何痛呼,喬知夏安排的保鏢只充耳不聞地站在門外。
直到意識喪失的那一刻,他摸到身上大片的紅色瘢痕,麻木到忘了何為疼痛,只有一滴眼淚劃過眼角。
他閉上眼,任由絕望透支掉最后的愛意
“司凜,別睡了,醒一醒好不好?”
熟悉的女聲拉回意識時,程司凜猛地睜開眼。
入目的是客房的水晶吊燈。
坐在床側(cè)的喬知夏見他醒來,終于松了一口氣,語氣不覺放軟:“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司凜,可你確實做的不對,再怎么樣,你也不該害時亦?!?/p>
一醒來便要面對她的指責(zé),程司凜不禁冷笑:“你就這么信他?”
喬知夏皺眉,莫名有些不耐煩:“行了。媽的骨灰,我已經(jīng)找大師去海邊做了超度,你以后也別再鬧。眼下,時亦的狀況才是真的棘手”
“他從小就是大少爺?shù)钠?,這次被你嚇到,查不出病因,整夜睡不著,請來的大師說,必須要讓害他的人,親手為他磨一條護身的荊棘手串”
程司凜愣住。
原來,她守著他,盼著他醒,竟只是為了周時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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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啞的嗓音里滿是顫抖:“喬知夏,我這個樣子,你是看不到嗎?”
他抬起的手臂上大片紅腫,甚至沒有一塊正常的皮膚,深重的血痕更是慘不忍睹。
可喬知夏沉默片刻,仍是狠心道:“時亦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休息,手串今晚必須磨好!”
“如果我說不呢?”程司凜眼眶酸澀,卻再無淚可落:“你是不是還要在把我關(guān)進禁閉室,讓那些毒蟲把我咬死?!”
喬知夏有些不敢看他痛苦的模樣,只無奈地閉了閉眼。
“司凜,你忍一忍,等時亦身體徹底恢復(fù),等我報完了他的救命之恩,我們還會跟以前一樣?!?/p>
她似是保證,隨后便將幾條手指粗的荊棘枝放在床頭,態(tài)度也恢復(fù)了冷靜:“記住,如果你不做,保鏢會上手幫你,這荊棘枝磨的手串,據(jù)說染了人血最管用?!?/p>
客房門“砰”一聲砸上了。
幾個保鏢盡職的站在床側(cè):“先生,別耽誤時間,太太說了,這荊棘上的倒刺您需要用手指拔干凈,每一顆珠子也必須用砂紙來親手打磨?!?/p>
那一晚,程司凜被保鏢拉下床,一刻沒有合眼。
他手指上扎出血洞,在砂紙的摧殘下成了一條條裂口,動一下便是鉆心的疼。
終于在清晨時分,主臥里傳來周時亦滿意的輕笑:“知夏,這手串果然有用,我一戴上頭就不暈了?!?/p>
喬知夏溫柔的回應(yīng)他:“那就好,睡會吧,我陪著你?!?/p>
程司凜一點點將自己縮在床角,扣著滿是傷口的手指,看著鮮血滴落在床上,眼眶酸痛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