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玨低聲:“孩兒第一次參加這么盛大的宴席,不知該如何表現(xiàn)?!?/p>
太子壽宴,貴客如云,而他只是個(gè)低微的過繼子。
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是卑微如塵的存在。
他害怕丟了母親的臉面。
姜綰拍了拍他的頭:“《君子令》第三篇是如何寫的?”
宋玨嫩聲答:“君子上交不諂,下交不瀆,不卑不亢,中正之道也。”
說著,他眼睛亮了亮,脊背也挺得更直了。
“…多謝母親,孩兒懂了!”
姜綰溫柔地笑了笑。
宋玨果真聰慧,一點(diǎn)就透。
馬車很快到了東宮。
東宮院內(nèi)富麗堂皇,貴客盈門。
姜綰離京三年,與勛貴女眷不太熟悉,但因是公主的座上賓,卻也無人敢忽視。
又有盛老夫人親自為她引薦,一時(shí)竟成了話題中心。
她身旁的宋鈺自然也受到了關(guān)注。
眾人見他乖順懂禮,舉止大方,雖然面容稚嫩,卻頗有幾分君子之風(fēng),引來許多稱贊。
連朝中有名的文官清流,也投去欣賞的目光。
反觀宋麟這邊。
他按著顧玉容教的,只學(xué)會了溜須拍馬那套,努力想結(jié)交權(quán)貴,反倒被人冷落。
今日席間多的是權(quán)勢滔天的人物,看慣了趨炎附勢之態(tài),自然不喜宋麟。
反而如宋鈺一般不驕不躁,倒讓人高看一眼。
宋麟受了排擠,連帶著怨上了顧玉容。
從前跟著姜綰時(shí),她事事都為自己打點(diǎn)周全,人人都夸他鳳雛麟子,前途無量。
怎么如今變成這樣了?
看著出盡風(fēng)頭的宋鈺,宋麟心里又酸又氣。
姜綰明明是最喜歡他的!
她會親手給他納鞋底,做氈帽,生病時(shí)為他煎藥,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他想起姜綰的好,想來找她說話,又拉不下臉來,干脆賭氣跑走了。
姜綰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卻視若無睹。
見識過宋麟的自私?jīng)霰。匀徊粫俑冻鲆唤z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