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悉心照料的藥草花圃,已被連根拔除。
“玉容不喜草藥的味道,所以…”
周氏柔聲,試探著姜綰的態(tài)度。
“你走了這些年,子豫不能沒人伺候,如今這主院是玉容在住,收拾起來也麻煩,不如…”
姜綰淺笑:“不必麻煩,我住在行止院即可。”
周氏驚訝。
轉(zhuǎn)念一想,又明白了。
行止院離孩子們的院子近,姜綰與麟兒分別多年,她想和兒子親近些也正常。
跟在他們身后的宋麟也這樣想。
他輕哼一聲,忍不住將下巴揚起幾分。
他還當(dāng)姜綰變了,原來還是和從前一樣,事事將他放在第一位。
…
姜綰搬進(jìn)了行止院。
將軍府這兩日安靜得很,應(yīng)是忙著為宋子豫調(diào)兵行刺一事收拾爛攤子,一時無人打擾她。
行止院偏遠(yuǎn)又冷落,下人也很少。
送來的飯食一日比一日簡陋,到今日,甚至連下人都不如。
如今是顧玉容掌家,姜綰清楚,她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若自己是個軟柿子,日后便任她揉捏了。
碧螺為姜綰鳴不平:“夫人堂堂正室,哪有把主院讓出來的道理?”
“奴婢知道您不喜爭搶,但您離家多年,將軍又有了新歡,府中現(xiàn)有兩位主母,您該借此立威才是?!?/p>
如今就被壓一頭,日后的路,豈非步步難走。
姜綰擱下手中賬本,眼帶欣慰:“碧螺,你跟著我讀了三年史書,很有長進(jìn)?!?/p>
碧螺赧然一笑,又疑惑:“那您為何…”
姜綰不答,轉(zhuǎn)而問道:“今日可有人來請安?”
“只有兩位嬤嬤。”碧螺答。
主母回府,仆從按理要來依次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