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像在說什么玄幻事件一樣。
我看著程叔因為爺爺?shù)碾x開,一下添了許多的白發(fā),終是松了口,“行,我去勸勸吧,您別擔心了,早點睡。”
程叔一輩子就跟在爺爺身邊,沒有妻兒,只為了傅家的事情操勞。
如今爺爺走了,傅祁川一個人掰成兩半用,也只顧得上集團。剩下的,都得靠程叔。
傅祁川就在隔壁房間,我敲了敲門,只聽見一聲寡淡沉穩(wěn)的,“進?!?/p>
我斂下情緒,推門而入,一眼望去沒人,往里走了幾步,才看見他正在書桌前處理公務,頭發(fā)半濕,側(cè)臉線條流暢精致,神情專注。
身上是件白色浴袍,后背微微彎曲,浴袍緊繃著,已經(jīng)有血浸了出來。
他翻閱著文件,頭也沒抬,“程叔,我說了,不用您操心,去睡吧?!?/p>
“程叔去睡了。”
我抱著替他人分憂解勞的心態(tài),淡聲開口:“他說你在流血,我打電話叫醫(yī)生過來?!?/p>
傅家有固定的家庭醫(yī)生團隊,24小時隨叫隨到。
傅祁川這才抬頭看過來,黑曜石般的眸子覷著我,喜怒難辨,“不必了,卑劣的人用不著醫(yī)生。”
真是有仇必報。
我懶得和他計較,“不要就算了?!?/p>
他不愿意,我也沒什么立場強求。他向來也不愿意聽我的廢話。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準備出去。
“你給我換藥。”男人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我抿了抿唇,“我又不是醫(yī)生,不會換藥,也沒有藥?!?/p>
“我會,我也有藥。”
傅祁川起身,踱步過來,一步步似踩在我的心上,“我教你換?!?/p>
“那你自己換就好了?!?/p>
說罷,我就要走。
“阮南枝?!?/p>
他干燥的手掌突然握住我,嗓音像摻了砂礫,“我疼?!?/p>
簡單的兩個字,叫我的心底防線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