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酒吧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喧囂的音樂擊打著耳膜,舞池里男男女女相依熱舞,仿佛踏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準備照例開包間時,江萊拉住了我,“就坐外面吧,外面……熱鬧?!?/p>
“……好?!?/p>
我知道,她是這幾年和賀廷在一起玩習慣了,賀廷朋友多,每次總是熱熱鬧鬧的一堆人。
我們找了個卡座坐下,江萊窩在皮質(zhì)沙發(fā)里,倒了兩杯酒。
忽然,她沒頭沒尾地開了一句,“阮阮,你和傅祁川去申請離婚的時候,是什么心情?”
我一愣,捏在方口杯上的指尖微微收緊,“有點難過,也有點如釋重負?!?/p>
總之,是很復雜的情緒。
江萊一雙美眸看著我,酒杯抵在紅唇邊,“那是難過多一點,還是如釋重負多一點?”
“……”
我承認,她這個問題扎到我的心了。
面對著任何人,我都可以虛偽地說一句,當然是如釋重負更多。
可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江萊,我將杯中的棕色液體一飲而盡,坦然開口:“當時,是難過多一點吧?!?/p>
難過自己深深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選擇的永遠是另一個人。
更難過,他總是說傅衿安影響不到我們,但我們這段婚姻又因為傅衿安,實實在在地走到了不可調(diào)和的這一步。
我更寧愿,他就是背叛了我,理直氣壯地背叛。
這樣,我就一定會是如釋重負多一些。
江萊追問:“那現(xiàn)在呢?”
“一比一平?!?/p>
我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已經(jīng)在,慢慢學著不去愛他了?!?/p>
等徹底不愛了,就不存在什么難不難過了。
我看出江萊的情緒依舊不對勁,也理解人在一段感情里走出來,總是需要花一點時間,不由勸道:“你知道人和人之間最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是什么嗎?”
她好奇,“什么?”
我回答,“是沒有關(guān)系。”
身后,突然一只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嗓音沉緩,“什么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