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她,她真想死,那就別治了!”
傅祁川陰沉地扔出這句話,掛斷了電話。
我詫異他的決定,“傅祁川,你轉(zhuǎn)性了?”
我從不敢想,他能對傅衿安鐵石心腸。
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都不可能。
但我這句話剛說完,他的手機又催命一般地響了起來,他拒接后,秦澤依舊打了一通又一通。
“傅總,傅小姐暈倒了,情況可能有點危險,需要家屬簽字?!?/p>
“知道了!”
聽見傅祁川說出這三個字的那一刻,我確定,他又心軟了。
饒是,他明知道這個女人害死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
果不其然,他垂眸看向我,“我去看一看,簽了字就走?!?/p>
“好?!?/p>
前夫的閑事,沒必要多管,我完全沒有攔他的意思,只問:“那我剛剛說的,你考慮好了嗎?”
傅祁川眉頭緊擰,“這么著急?”
“急。最好她一出搶救室,就送過去?!?/p>
我也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算是個善良的人。
觸及到底線的時候,我也很得理不饒人,就比如我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殺了她。
是真的想過。只是這么多年來的理智,逼著我勝過了心底里的陰暗。
傅祁川斂下情緒,心里大概惦記著那個躺在醫(yī)院生死未卜的人,沒有遲疑道:“我會考慮!”
而后,再也沒有看我一眼,闊步離開。
肉眼可見的焦急。
家門被“砰”地一聲用力帶上,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望著空蕩蕩的玄關(guān),勾了勾唇,心里對他會給出的答案,已經(jīng)有了猜測。
他不會的。自己心尖上的人,只因為這件事,他怎么舍得呢。
我渾渾噩噩地躺在沙發(fā)里,想到傅衿安叫囂的字字句句,心底里冒出來的恨意幾乎要噬骨。
原來人心,可以壞到這個地步。
晚些時候,程叔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我心里一緊,忙不迭接通。
“程叔,是不是指紋鑒定的事有結(jié)果了?”
“對?!?/p>
程叔那邊給出準(zhǔn)確的答復(fù),我連忙追問:“怎么樣?上面有傅衿安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