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愈發(fā)濃了,我走出醫(yī)院時,冷得好似墜進(jìn)了冰窖。
剛走到路邊,麻木地伸手想要攔出租車時,傅祁川陡然出現(xiàn),拉著我就往停車場走去。
我疲憊得說不出話來,任由他拉著,直到被他塞進(jìn)車?yán)?,才恍惚地問:“你要帶我去哪里??/p>
“回家?!?/p>
他神情溫柔,俯身過來幫我系上安全帶,好似和尋常一樣。
他說的是回家,不是送我回家。
我回過神來,準(zhǔn)備下車,淡聲道:“我回江萊家?!?/p>
傅祁川不給我機(jī)會,一腳就踩下油門,車子一個甩尾離開,車速飛快地駛出醫(yī)院,匯入車流。
這個時間,路上車還很多,傅祁川的車速卻不降反升!
越來越快!
“傅祁川!”
我猛地清醒過來,握住上方扶手,“你開慢一點(diǎn)!”
他仿若未聞。
雙唇抿成一條直線,指骨分明的手將方向盤握得很緊,青筋凸起,好像在以此發(fā)泄什么情緒。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之前只是在壓抑、在隱忍。
幸好,他開的是回老宅的方向,繞過鬧市區(qū)后,路上車流明顯少了,還算安全。
我攔不住他,索性重新窩進(jìn)座椅里。
反復(fù)想起爺爺交代的話。
之前爺爺不同意傅祁川和傅衿安在一起,只是覺得她心思復(fù)雜了些,但今天……好像完全不同。
傅衿安到底和爺爺說了什么。
待車子駛?cè)肜险?,我徑直下車要走,傅祁川兩個大步追上來,將我摟進(jìn)懷里。
我身體一僵,他腦袋埋在我的肩膀上,有些無助地開口:“南枝,陪我呆一個晚上吧?!?/p>
“就一個晚上?!?/p>
“求你了?!?/p>
聞言,白天在書房看見那份病歷,闖入我的腦海,我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好?!?/p>
老宅內(nèi)的氣氛變得沉重,只是少了爺爺,可整座宅子都在這一晚突然變得空蕩蕩起來。
回到臥室,我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沒看見傅祁川。
待我睡到后半夜時,有人緩緩從身后擁了過來,都不用翻身,我就知道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傅祁川今晚的每一個動作里,我都能察覺到難過。
“你睡著了嗎?”
他額頭抵著我的腦袋,聲音極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