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吟勸不住,只能由她。
蕭西棠問陸未吟,“你去不去?”
自陸未吟受傷之后,蕭西棠天天早起練功,無一日懈怠,皮膚明顯又黑了些,但身板兒更壯實(shí)了。
陸未吟搖頭,“熱,不去?!?/p>
在她看來,求佛不如求己。
天氣確實(shí)熱,蕭西棠也不勉強(qiáng),稍坐了一會兒,就陪著蕭北鳶去了萬壽堂。
陸未吟重新靠回軟榻上,剛合上的眼睛突然又睜開。
她喚了采柔進(jìn)來,問:“將軍府那邊可有動靜?”
兵法云:知敵而后應(yīng)。
也就是說,知悉敵人動向,才能及時做出應(yīng)對,因此將軍府是一直有人盯著的,有事無事,每日都要回傳一次消息。
采柔剛收了消息,正要來稟報。
回道:“陸歡歌回府后又吵又鬧,說名聲盡毀,不想活了,要懸梁,被陸奎打了一巴掌,關(guān)在房里禁足。陸晉坤為妹妹出頭,也被罵了一頓?!?/p>
陸未吟望著銅爐上飄起的裊裊香霧,眸光微凝。
陸家父子三個的反應(yīng)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陸奎膽小怕事,又好臉面,陸歡歌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兩天就生出事端,定會惹他不快。
陸晉坤就是一頭沒腦子的蠻牛,鞭往哪邊甩,就朝哪邊走。
至于陸歡歌,她就像纏在父兄身上的菟絲花,看似凌然于高處,實(shí)際狐假虎威,靠挑唆賣慘才能施展手段。
只是陸未吟差點(diǎn)忘了,這朵菟絲花,也是重生的。
蕭北鳶昨日當(dāng)街揭露陸歡歌坐牢一事,必定被她懷恨在心,以陸歡歌的性子,定是要報復(fù)回來的。
陸未吟單手托腮,粉嫩的指尖輕輕拂過眼尾的胭脂痣。
她在想,如果她是陸歡歌,這個時候會怎么做。
采柔默默侯在一旁,熱風(fēng)從窗口涌入,被冰鑒驅(qū)散熱氣,轉(zhuǎn)而拉扯她花葉疊繡的裙角。
“讓人盯緊陸歡歌的一舉一動,另外你同采香說一聲,讓她和阿鳶一起去福光寺,代我在佛前上柱香?!?/p>
“是!”
此時,派去善堂的人過來回話,說宋爭鳴今日一早就和余老太道別離京了。
陸未吟無奈嘆氣。
他們趕著回營,必定一路疾行,追是追不上了,只能再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