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中小院外,陸晉乾倒在院墻邊呼呼大睡。
地硬,又不平,睡起來不舒服,無意識翻個身,腦袋硌在一塊斷磚上,一下子疼醒過來。
翻身坐起,茫然四顧,宿醉后腦袋昏脹,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
昨晚心里郁悶,喝得不少,醉倒在這兒也沒什么稀奇,好在沒斷片兒,他清楚記得自己是跟著陸未吟來這兒的。
陸未吟趁夜出府來此,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陸晉乾急不可耐,踹開院門沖進去,將正在灶房做早飯的秋月掐住脖子按在菜板上。
“說,你和陸未吟是什么關系,你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
事發(fā)突然,秋月嚇得臉都白了。
一來就問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難不成是曹彰的事泄露了?
“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懂……”
陸晉乾冷哼,拿起一旁的菜刀架在她脖子上,“想清楚再說?!?/p>
秋月緊閉雙眼,“我說我說。我以前是永昌侯府的丫鬟,偷了陸未吟一個金臂釧,被抓到了,她叫人斷了我一根手指,把我趕了出來?!?/p>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舉起左手,“別殺我,我說的都是真的?!?/p>
陸晉乾飛快瞄了一眼,確實只有四根手指,創(chuàng)口還沒完全脫疤,時間也對得上。
侯府人多口雜,偷盜斷指這樣的事,很容易就能打聽出來,可見此事不假。
陸晉乾把菜刀往下壓,“既已將你趕出府,那她昨天晚上還來找你做什么?快說!”
秋月嚇得大叫,脖子收緊,死死夾著菜刀,冰涼的觸感化作恐懼直往靈魂深處鉆。
這一刻,她有那么一絲絲后悔。
她就是個市井小民,市井小民就該朝出夕歸,為了生計忙碌奔波,雖然碌碌無為,可至少能安安穩(wěn)穩(wěn)。
可惜晚了,她已經上了小姐的船,后悔也沒用了。
“沒有啊,昨晚我一直在家,沒有人來找我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不管這人有什么企圖,她都不能承認,別的不說,光是夜晚出府這一條,就會給小姐招惹上麻煩。
陸晉乾兇相畢露,“你確定?”
“確定——??!”
篤的一聲,菜刀貼著秋月的鼻尖扎進菜板。
銀白刀面倒映出瞳孔中的驚恐。
秋月兩股戰(zhàn)戰(zhàn),渾身癱軟,幾乎快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