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心臟處似有什么被點燃,她深吸一口氣,拼命地想壓住胸腔的憋悶,忍得眼尾都不由泛紅。
正欲說話時,余承岸開口道:“尋牧,也吃得差不多了,你送小頌回家吧。”
“老師,師母……”
溫頌抱歉地看向?qū)O靜蘭。
孫靜蘭輕拍她的后背,“乖啊,沒事,就聽你老師的。”
江尋牧詫異于溫頌和商郁的關(guān)系,但也知道也不是多問什么場合,起身領(lǐng)著溫頌離開,“走吧,我送你回家?!?/p>
“謝謝尋牧哥?!?/p>
商郁眼眸幽深,聽見最后那個字,不動聲色地蹙起眉心,刺耳得很。
等他們走出家門,余承岸才看向他,已然沒了適才的和氣,“要不是當(dāng)年是你把小頌帶到我面前,讓我有了個這么好的徒弟,今天這個家門,你進不來?!?/p>
“我知道你想必有你的難處,但小頌的不容易,你想過沒有?她一個女孩子,身上從來沒斷過活血化瘀的藥,這就是你們商家干的好事!”
孫靜蘭上了樓,給他們騰出談話的空間。
商郁動作微頓,偏頭看著院子的轎車漸行漸遠,淡淡收回視線,緊繃的下頷線緩緩松懈,開口時,嗓音已然涼薄至極。
“余老,我今天來,是和您談合作的。”
“別的事,我不感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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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匯入車流,市中心的車水馬龍逐漸驅(qū)散夜色的濃稠。
溫頌上車后就沒說過話,安靜地靠在座椅里,眼都不眨地看著車窗外一幀幀掠過的街景。
認識四年多,她除了懂事明理,骨子里也有一股旁人沒有的韌勁,像極了生命力旺盛的月見草,風(fēng)吹雨打也能開出她的花兒。
可此時此刻,好像不太一樣。
她沒說話,但江尋牧隱約感受到了難過。
紅燈路口,他輕踩下剎車,“還好嗎?”
說實話,不太好。
商郁太云淡風(fēng)輕,好像過往那些事壓根沒有發(fā)生過,是她記仇、是她小氣,才被困在里面出不來。
溫頌還是不習(xí)慣和人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唇角扯出笑,“還好的。”
“有事要記得說?!?/p>
江尋牧進退有度,沒再追問,只不放心地提醒她,“小頌,和商郁硬碰硬,你會吃虧的?!?/p>
這是實打?qū)嵉囊痪湓挕?/p>
溫頌只覺得五味雜陳,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我知道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哪怕周聿川出軌,她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但這件事上,她太容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