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抱到了車上,葉語低頭,還是不肯理他。
彭季軻仿佛習(xí)慣了她的冷暴力,她不搭腔,他就將她當(dāng)成樹洞,繼續(xù)訴說:
“如果你是天生的啞巴,我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你贏了,葉語。”
“我承認(rèn)我怕,我怕你自殺,跳樓割腕或者吃安眠藥。”
“只要一想到這世上再沒有你,我肯定會瘋的,保不齊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可能會開著戰(zhàn)斗機,將鄰國狂轟濫炸,然后再死在那里。”
“但不管怎么樣,你現(xiàn)在好好的,我也不會放過那個賤人。”
她的睫毛動了動,彭季軻知道她聽進去了,便趁熱打鐵,繼續(xù)說:
“小纓背叛我,違背我的命令,按理說,我應(yīng)該清理門戶,你也知道我的脾氣?!?/p>
“但我知道,你在意她,不愿吃人血饅頭。寧可自己虛弱著挨打,也要護著她。”
“所以我沒為難她,還給了她一筆錢。但這個人是不能留了,一次不忠,終生不用?!?/p>
葉語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直到車子停在機場。
彭季軻先下車,去跟迎賓隊交談。
葉語留在車上,接通了陌生電話。
“喂,我們是中國大使館,收到黃先生兩個月前,定時今天發(fā)送過來的郵件?!?/p>
“你現(xiàn)在還好嗎?是否方便說話?!?/p>
“我們計劃于下月初清晨,接你回國?!?/p>
“可是,我已經(jīng)不是中國國籍了……”葉語有幾分哽咽。
“塔國單方面篡改你國籍,未經(jīng)中國承認(rèn),缺乏必要手續(xù),中國這邊不認(rèn)。”工作人員分明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卻鏗鏘有力。
“所以我現(xiàn)在要確認(rèn)一下,葉小姐,你要回國嗎?”
“要!但是……彭宅內(nèi)外都有重兵把守,未經(jīng)他點頭,就算是飛虎隊來了,也沖不出去。而他……是必然不會放我離開的?!比~語遲疑道。
“所以,我想辦法找機會逃出來,趁著他出差或者醉酒?!?/p>
“你們在碼頭等我接應(yīng),我來跟你們匯合,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p>
“對不起,我已經(jīng)承擔(dān)不了……任何一個同胞的傷亡了,不管他是不是我的朋友?!?/p>
在淚腺崩潰的那一刻,眼淚立即又變成斷了線的珠子。
“葉語女士,請你放心,國家富強了,不論硬實力,還是軟實力。我們是正?;丶?,不是過街老鼠。”同胞的聲音擲地有聲,給足她信心和安全感。
“塔國與中國建交,且一直保持友好關(guān)系,并非未破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