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明看著沈風,他再清楚不過,沈風做這個決定,要頂著多大的壓力。
這不僅是跟幾十億的工程進度在對抗,更是跟整個官場的慣性思維在對抗。
“好!書記,我聽您的!”
趙啟明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安排!我陪您一起,啃下這塊硬骨頭!”
接下來的幾天,沈風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和會議,一頭扎進了文昌巷。
他沒有帶秘書,也沒有通知區(qū)里的干部,就像一個普通的市民穿著便裝在巷子里微服私訪。
他越是了解,就越是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持反對態(tài)度。
這樣的情況下,這條老街不能拆。
可是,那條關(guān)系到未來交通又該怎么辦?
沈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天晚上,他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對著那張巨大的城市規(guī)劃圖,一看就是大半夜。
圖紙上,文昌巷就像心臟上的一塊小小的“血栓”,堵住了那條通往未來的“大動脈”。
無論怎么看,都只有“切除”這一個選擇。
沈風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目光無意間,掃到了墻角的一個布滿了灰塵的檔案柜。
那是市政府搬遷時,從舊檔案館里搬過來的一些無人問津的故紙堆。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過去,打開了一個抽屜。
里面是一卷卷已經(jīng)泛黃發(fā)脆的舊圖紙。
他隨手拿起一卷,吹開上面的灰塵打開。
那是一份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北川市的地下管網(wǎng)和人防工程圖。
圖紙的繪制還很粗糙,用的是最原始的鴨嘴筆和墨水。
沈風的目光在圖紙上移動著。
突然,眼睛猛地定格在了文昌巷所在的位置。
在那片區(qū)域的地下,有一條用紅色虛線標注的巨大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