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沉默了片刻道,“他沒受到污染,你覺得會(huì)是什么原因?”
“還能是什么原因,那小子也不是人唄?!?/p>
聽見他答得這般干脆,隋憐反倒遲疑了起來,“可他看著就是個(gè)人啊?!?/p>
祁麟夜陷入沉思。
他觀察墨漪也有很久了,但他始終沒看出端倪來,怎么看都只是個(gè)凡人而已。
主子娘娘的眼力還要?jiǎng)龠^他,難道她也抓不著這小子的狐貍尾巴嗎?
這就怪了,難不成那小子真是人?
他又立刻否決了這個(gè)念頭,因?yàn)樗蛷臎]見過這么不順眼的凡人,所以墨漪一定不是人!
“娘娘,這您就不知道了。這年頭,就是這種看著越像人的,才越不是個(gè)人?!?/p>
隋憐聽著祁麟夜信誓旦旦的歪理邪說,一陣無語(yǔ)。
什么人不人的,她看他就是討厭墨漪吧?
車廂外,坐在車夫邊上的美貌內(nèi)侍低垂著眼眸,嘴角勾著一抹冰冷邪性的笑。
只隔著一層車板,這兩人就如此背著他大聲密謀,連阻隔聲音的結(jié)界都不放一個(gè),可真是太把他當(dāng)自己人了。
車廂內(nèi),一人一狗正密謀得起勁,忽而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然后就聽外面響起墨漪溫柔歉意的聲音:
“娘娘,剛才馬車的輪子壓到了一塊大石子,您沒事吧?”
隋憐所坐的那一邊并未被石子咯到,她始終穩(wěn)穩(wěn)地坐著,但祁麟夜就不一樣了。
剛才那一下子,他的狗頭都差點(diǎn)從車窗甩出去。
他氣憤道,“姓墨的,肯定是你使壞,這絕非意外!”
墨漪脾氣很好地說了句神君您誤會(huì)了,接下來不論祁麟夜說什么,他都跟聽不到似的不再回話。
祁麟夜雖然憤怒,但有隋憐按著他,他也不能飛出去找墨漪算賬。
他只能在車廂里陰陽(yáng)怪氣道,“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聾了啞了?肯定是壞事做得太多,遭報(bào)應(yīng)了?!?/p>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墨漪和車夫聊天的聲音。
隋憐:“……”
她很確定,墨漪就是故意的。
……
回到清寧宮后,祁麟夜一口仙氣把隋憐吹進(jìn)了春棠閣二樓的臥房,正捂著被子躺在床上裝睡的翠花聽見動(dòng)靜,從錦被里露出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往外看。
瞧見是隋憐回來了,她松了口氣,一把掀了身上的被子,蹦跳著下床道,“娘娘,您總算回來了!”
隋憐見她眉眼中有急躁之意便問道,“本宮不在的時(shí)候有什么事嗎?”
翠花瞧門外張望了一眼,然后走到隋憐耳邊低聲道,“您不在的時(shí)候,那個(gè)惠美人又來春棠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