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敘沒見過表層世界的水井,但他絕對相信春舟的判斷力,而且說實話,表層世界“留存”下來的修士修為最高也就是元嬰,根本不需要特意做幻象去掩蓋什么,所以如果他是布陣之人,假使這里真的有一口攸關(guān)丹陣的水井,那么——
只有可能是此時此刻,他們被蒙蔽的感知力。
“來都來了……”
卞春舟立刻會意從儲物袋里掏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鐵鍬,這玩意上一次使用還是他被迫在靈藥峰當(dāng)苦力的時候:“你說這四個字,我就懂了。”
眼前為實,挖開再說。
陳最不解兩人為何用這么原始的辦法:“我雖然很少使用土訣,但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咱們今日可是夜探誒,犯法的誒,怎么能留下靈力印記呢?!钡は愠悄敲炊啻罄校麄?nèi)齻€小金丹,不得小心行事啊。
陳最:……行吧,反正力氣我有的是。
三人幾乎將整個院子的土都翻了起來,那叫一個犁地的好手啊,隱藏的陣法看不見、摸不著不要緊,只要它真的存在于這個院子里,那么只要全部上上下下地挖一遍,肯定能夠找到有破綻的地方。
聞敘陣法學(xué)得不精,但陣法講究一個精妙,憨人破陣靠笨辦法,雖然辦法是蠢了點,但只要有用就行了。
“啊啊啊啊,出現(xiàn)了!水井!”
他就說嘛,他肯定沒有記錯的,卞春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立刻扭頭看聞敘敘,“我們跳下去探個究竟?”
“不。”
“那豈不是白挖了?”
聞敘心想,跳下去勢必會觸動陣法,到時候他們?nèi)齻€肯定一個都跑不掉,海中試探陣法那一次教訓(xùn)已經(jīng)足夠了,所以:“我們放火?!?/p>
嗯?這可刑嗎?
“天干物燥,海產(chǎn)店又全是干貨、魚油,稍微一個保存不當(dāng)、失了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聞敘指著守夜的房間說,“我看過了,如果只燒后院,以現(xiàn)在的風(fēng)向,火是燒不到里面的伙計的?!?/p>
“那這里……就不管了?”
聞敘道:“會有人來管的?!?/p>
說完,三人立刻收好了手中的作案工具,以免留下什么痕跡,甚至還用白日里買的火折子點了個火,海風(fēng)一吹,火勢迅速蔓延起來。
彼時三人已經(jīng)迅速離開了“作案現(xiàn)場”,等院中的伙計察覺到火光,周遭的商鋪留守人員也迅速發(fā)現(xiàn)了,這里距離海邊近,空氣shi度高,火勢雖然燒得很旺,但除了把海產(chǎn)品店燒得院墻倒塌,其他基本沒什么損失。
最主要的是,院墻一倒,上面的安保陣法全部毀損,那口碩大的井完全曝露在了眾人面前,哪怕普通人不識貨,但城中又不是沒有修士!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正是風(fēng)雨滿城的時刻,此地又出過巨響,城主府的耳目只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這里。
這口井,不管是不是丹陣的陣眼、又或者是祭臺還是其他,終于完全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耳目之下,至于到底是什么,聞敘覺得他們?nèi)丝隙ú皇亲钇惹邢胫赖娜恕?/p>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們將這口井?dāng)[到了臺前,城主府的人是最快趕到的,但其他幾大世家的速度也不慢,很快閑雜人等就被清理出去,甚至連周遭的商鋪都被清理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