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麻痹對方,
她假作對云端臺上身中迷情散一事心魔叢生,傷好之后更是直接作男修打扮,似乎自那之后,她就對女修的身份厭惡至極,如此偽裝數(shù)月,她和王力終于順利平安地離開了平水城。
直到今年,她得了奇遇進階元嬰,原以為有了手刃黃奇玄的能力,卻沒想到——
“十年時間,你居然還沒結(jié)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廢物許多啊?!?/p>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黃奇玄的痛腳,坊間傳聞他是因為苦尋結(jié)嬰契機不得而性情暴躁,但事實上當然并非如此,他是不想結(jié)嬰嗎?他是根本不敢結(jié)嬰!
一旦結(jié)嬰,他原本金丹巔峰的排名就會被打回原形,在中云臺上,元嬰初期根本沒有任何勝率可言,哪怕他出盡下三濫的招式也很難贏,但黃奇玄不蠢,他自然知道元嬰和金丹是截然不同的。
他想要保持現(xiàn)在的聲名,就必須舍棄進階的誘惑。
他原本是有進階契機的,可是為了來之不易的地位和名聲,他放棄了,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摸不到結(jié)嬰的門檻了,黃奇玄很恐懼,但他不敢表露出來,只敢在云端臺上對弱者施加更加殘暴的虐待。
甚至掐斷別人的道心、毀掉他人的修為和前程,每次這種時候,就是他心中最為暢意的時刻。
憑什么啊!他不能進階,最好全天下所有人都不能進階。
“黃奇玄,你就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受死吧?!?/p>
來自曾經(jīng)手下敗將的蔑視,徹底激怒了黃奇玄、挑起了他那顆脆弱的自尊心,自己的失敗固然令他懊惱,但他人的成功卻叫他徹底妒火中燒。
憑什么!憑什么一個被他羞辱過女修,可以輕易得到他不能得到的東西!憑什么他都如此努力了,卻依舊只能做一顆被人擺布的棋子——
“楊老,還不快快來助我殺了她,你難道忘記主上的命令了嗎?”
楊老就是奉命保護黃奇玄的元嬰中期,黃奇玄是個十足的小人,哪怕身為同事,楊老都恥與此人為伍,若不是主上的命令,他是一萬個不愿意來皓月秘境保護此等小人。
他聞言聽罷,心里怒火中燒,他難道不想快些完成主上的命令、結(jié)束這場荒謬的保護任務(wù)嗎?他倒是想啊,但這使刀的小子著實邪門,明明不過金丹期,所展現(xiàn)出來的刀芒卻堪比元嬰,若不是此子修為不行,此刻他怕是已經(jīng)要落敗了。
幸好,此子還未成長起來,今日他若是打斷此子修行之道,也算是替主上殺死一個未來的化神尊者了。
楊老當即出手狠辣起來,他修的是一身硬派功夫,也是體術(shù)的一種,當時黃奇玄對戰(zhàn)王力時的出招,就是他拆招分解教授給黃奇玄的,可惜黃奇玄悟性不行,竟學(xué)不到他所教授的一半精髓。
“老頭,你出的招數(shù)終于有意思起來了。”
陳最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血,以他如今的修為,想要打敗對方確實很困難,但如果將對方當做一個練刀的對手,那就是完全絕佳。陳最是個很務(wù)實的人,他追求勝利,但他更追求刀道上的進步,每一次與人對戰(zhàn)就是他在刀道上前進的努力,所以他更喜歡挑戰(zhàn)修為比他高的對手。
只要不死,他完全可以放開了手腳去打。
楊老的攻擊愈發(fā)密集,但陳最居然也像是被激發(fā)了潛能一樣,如果不是秘境內(nèi)無法突破,或許此刻陳最已經(jīng)順利突破到金丹中期,但事實上,此時陳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堪比金丹后期。
王力大傷未愈,原本還想上去幫幫忙,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除了打一些雜魚,他幫無可幫,這兩邊的斗法,都不是他能夠插得上手的。
而且,如果當時陳最在云端臺上表現(xiàn)出這樣的戰(zhàn)力,他或許……根本贏不了對方吧,這進步也太快了,難怪三十歲就結(jié)丹了,好恐怖的修行速度。
更恐怖的是,陳最還是個雙靈根,并沒有身具最頂尖的天賦,可哪怕如此……王力忽然有些頓悟,或許是他太在意靈根天賦了,五靈根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他從前感謝老天爺賜予他修行的天賦,可修行日久,他很快被修仙界的殘忍現(xiàn)實打敗,哪怕他拼死拼活爬上天驕榜,他依舊……只是個五靈根。
因為在意,所以哪怕在城門口聽到陌生人討論五靈根,他可悲的自尊心依舊被戳動,所以才有了之后的那場云端臺對決。
這與其說是他聽不得別人對于五靈根的詆毀,倒不如說是他本身就已經(jīng)認同了五靈根的淺薄地位,所以他才要拼命向別人證明五靈根的不凡。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他早已走進了誤區(qū)。
王力瞬間,眼眸猶如夜空中的星子一般閃亮:“兄弟,沖?。 ?/p>
他喊得大聲,可惜陳最已經(jīng)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除非旁人攻擊他,其他的聲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畢竟這是他迄今以來,遇上過實力最強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