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三下怎么樣?”
小獸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然后忽然打了個哈欠,直接就在卞春舟的掌心原地睡著了。
等了許久的卞真人:……行叭,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濃烈到靡麗的斜陽,明明這幾日沒下過一場大雨,景元城附近的水流卻都迎來了水位新高度,
說實話,這水到底從何而來啊,完全就……不符合科學道理啊。
沒有短時間大量的降水量,又是夏日這種溫度和天氣,這么多的河流水面,水分不蒸發(fā)就已經(jīng)很好了,它還漲得這么快,完全就像是……被戳到了地下水源大動脈一樣。
但這可能嗎?
景元城地處大陸的中西部,此地水系發(fā)達、地勢低洼,是周邊難得一見的盆地地貌,可雖是盆地,但能發(fā)展出大城池,就足矣說明它的區(qū)位優(yōu)勢非常突出,前面幾千年都安生過來了,沒道理近幾年就急速巨變了。
……就很離譜一水患。
卞春舟是水火靈根,水靈氣天然親和他,而他又因為有火靈根,對于水蒸發(fā)這個過程比尋常人敏銳不少,他這幾日走遍了景元城的周邊,不論是水患最嚴重的芙蓉河還是其他江流,水蒸發(fā)的速度都很慢,甚至慢得有些離譜。
這說不是人為控制,他的頭擰下來給人當球踢。
卞春舟一手摸著小獸,一手拖著下巴:“誒,好愁人啊,天都黑了,聞敘敘怎么還不回來???難道遇上了什么突發(fā)情況?”
夏日的天,看似黑得慢,當天黑的時候,幾乎是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聞敘御劍飛在寬闊的水面之上,夾岸的風光稱得上秀美,夏天本就是萬物瘋長的季節(jié),風從來都是萬物的主宰方,但因為夏日里的生機足夠盎然,風似乎也變得“隨波逐流”了許多,它并沒有那么強勢,只是任由萬物自由生長。
原本,他是準備回城了,然就在陰陽交割之刻,他在碧波蕩漾的風中嗅到了一絲異常的氣息,它像是一碗湯里面放了幾顆蔥花,雖然不多,但如果努力去辨認,卻還是能察覺到幾許不同的。
這絲異常的氣息,就是這幾顆蔥花。
只是氣息實在微弱,聞敘沿著水面飛了三圈,也沒找到它的突破口在哪里。
他想,或許應該等明日和春舟一道再來探尋一番,他對于水面之下的探知力是完全不如春舟的,現(xiàn)下已然天黑,那絲異常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了。
景元城是沒有宵禁的,或者說修仙界大部分的城池都是沒有的,于修士而言,修行沒有白日夜晚之分,但普通人知曉邪修多在夜間出沒,自然不會隨意在夜晚出門游蕩。
聞敘入了城便不再御劍,街上稍顯空蕩,只偶爾會有修士匆匆路過。
水患白日里嚴重,夜間卻反而稍顯沉寂,雖然也有潰發(fā),但城主府的力量已經(jīng)足矣應付,這實在很奇怪,聞敘是親身經(jīng)歷過洪水的人,夜間漲水快才是發(fā)大水的常態(tài),可偏偏在景元城的表現(xiàn)卻截然相反。
景元城這么多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這場水患的異常,就連雍璐山的外門弟子張霖都心有感知,更何況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化神尊者、元嬰真人了。
聞敘心想,這或許是一場景元城上層階級“心知肚明”的災患,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強行截斷,便只能維持住眼前這種看似平衡的狀態(tài)。
“小師叔祖,獨身夜行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