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門前備好好幾桶熱水,陸斜對唐素行事只覺佩服。
不怪唐少監(jiān)是祁聿掌家,貼心、細致又圓全。
窩房里沐浴完
、頭發(fā)草草搓吧就盤好束冠。
出門唐素端著包子跟茶水候人,她一手拿個包子一手端杯茶就往文書房去。
唐素慣清楚祁聿的無羈,沒多規(guī)勸規(guī)矩。
陸斜貿(mào)然身后清咳聲:“你晚間藥沒用?!?/p>
唐素擰頸怒瞪,陸斜端著藥站廊下。
這是非要作死?今兒是個什么日子他一點也不清楚?
祁聿才下樓梯,瞧著下值的李卜山徑直朝她而來,唇角一下就壓不住,眼睛晶亮起來。
李卜山來這么早,那她就不慌走了,這么難得看到的場景她非要看兩眼。
退兩步回去,茶放陸斜手上乘盤中,端碗藥仰了。
她笑呵呵咬口包子,倚著柱子特意等著李卜山走近。
兩人坦然無忌打個照面,彼此眼中的意思都清楚。
李卜山看他笑成花的樣子晦眸,整個人僵著。
“你今日這樣對我,他日”
祁聿在自己房門前階梯下輕輕落指:“就跪這兒,今兒是老祖宗默許我尋你泄憤,機會難得。”
李卜山不能不從老祖宗意思,不然他在司禮監(jiān)也是潑天身份。除了皇爺,哪敢有人這般罰他。
陳訴掌了東廠也不會隨意開罪李卜山,更何況她。
這話一出,直房這邊一下就有人圍攏上來。
大家悄悄扒在門板后、窗后、墻后偷偷瞧。
一陣風掃過李卜山衣袍,飄飛的衣擺顯得他腰桿更直。
祁聿暢笑出聲:“看你跪我真的爽。五年時間你跪到我腳下,那還要多久你會死在我眼前?”
“別說他日報復回來的話,你我不死不休。你的報復我受得起,故而你跪我我也受得起?!?/p>
她恣意地咬口包子,闊肩怡然走下臺階。本想抬腿踢他膝頭,叫人往下跪,卻在動作起勢之初就收了動作。
祁聿當即黑了臉,整副脊梁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