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神識輕松的打在了飛舟之上,但卻毫無痕跡,就連莊昕這個元嬰都沒有發(fā)現。
很快,那人便哈哈大笑,起身飛起,也看不見他駕馭飛劍,整個人便化作一道流光,數百里之遙只在等閑,不過片刻便已經懸空擋在了飛舟的必經之路上。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莊昕自然發(fā)現了,他帶著狐疑看去,只見空中那人雙腿直懸,身子連動都不動一下,一襲青色的長衫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這得什么樣的修為,才能如此寫意的漂浮于空中?莊昕自問想要如他這般,哪怕是進入化神期也未必能做到。
心頭第一個反應便是大事不妙,這樣的高人,當然不可能無端攔在他們的路途之上,下意識的,莊昕便想讓飛船掉頭。
許半生也看見了那人,他和莊昕的觀感完全不同,他只是略帶著羨慕的看著那個人,英姿挺拔,令人神往,明知對方這是故意在耍帥,可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很帥。
那人雙手背負在身后,目光平視,越過了飛舟,似乎只是無意中擋在了飛舟的航線之上。
莊昕當然知道,即便是真讓飛舟掉頭,那人只怕也能追的上來,只不過稍稍猶豫,他便選擇先讓飛舟停下,看看那人到底要干些什么吧。
飛舟在空中停下,那人似乎也并不奇怪,莊昕和許半生都聽到了那人的聲音:“正一仙身,倒是暌違已久了,以往千年都出不了一個仙身,這些年倒好,仙身變成大白菜了么?你已經是我聽說的第四個仙身了。而且還是正一仙身啊?!?/p>
莊昕和許半生俱是一愣,這番話明顯是沖著許半生來的,可是,這天下知道許半生是正一仙身的,太一派也沒幾個人,除此之外就只有劍氣宗的那兩位,以及那爛陀寺的小和尚了凡。
太一派的人當然不會將此泄漏出去,可劍氣宗的那兩位一心想讓許半生加入劍氣宗,按理說也沒有道理泄漏,總不成是了凡泄漏出去的吧?
許半生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倒不是覺得了凡會出賣他,只是覺得了凡單純到可算是頭腦簡單了,遇到這等強者,被忽悠了說出去也很正常。只是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好端端的,了凡扯到許半生干嘛?而這人顯然不可能知道許半生是何許人也。
“啊,我想起來了,難怪我對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哪一年?哎呀我忘記了,時間這東西,對我而言真的是毫無意義的存在,但是同樣也是時間緊迫,刻不容緩啊。十多年前?嗯,差不多就是那樣了。十多年前我發(fā)現有人筑基得成,引發(fā)天地異象,集運五彩霞光,此后我在那個方向上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那個仙身。你身上的氣息,倒是和我那一日感受到的很相似,嗯,很相似。不,就是完全相同,那就是正一仙身的氣息,哈哈哈,尋了多年,卻不得其蹤,沒想到今日倒是偶然遇上了?!?/p>
那人仿佛在自言自語,可莊昕和許半生卻又聽得真切,這是傳音而來,很明顯,那人這番話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前輩,晚輩乃是太一派弟子莊昕,今日途徑此地,不知前輩為何擋住晚輩的去路?”莊昕大著膽子,開口說了一句。
那人直接就忽略了莊昕的話,就仿佛眼里從來都沒有這個人一般,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許半生的身上。
“喂,那個小子,你,可愿拜我為師?正一仙身,來之不易啊,可千萬不要浪費在……你們那個門派叫什么?沒聽說過啊!你若拜我為師,百年之內便可化嬰,二百年成就元神分身。你筑基九重天,還好,沒有結丹,否則我還要費些手腳才能讓你修習我派的功法。筑基就好辦了,直接跟著我修煉便行。走,為師帶你通仙途!”
說罷,那人一張手,手臂無限延長,看的莊昕和許半生觸目驚心。
但等那手臂到了飛舟之上時,二人才看明白,這不過是一道虛影罷了,手掌輕易的穿透了飛舟之壁,進入到飛舟內部。
可虛影歸虛影,一把抓住了許半生,許半生依舊動彈不得。被那手掌抓住之后,許半生的身體似乎也虛化了,竟然被他輕松的抓出了飛舟,卻不損飛舟分毫。
莊昕目瞪口呆,心里終于明白,這是遇到返虛了。
難怪他一眼就看穿了許半生的正一仙身,原來并非有人泄密,而是他十余年前,在許半生筑基的時候,曾經見到過許半生引發(fā)的天地異象。只不過他不知道太一派的存在,估計以為仙身至少也是左道旁門中的弟子,是以才沒找到許半生。今天卻是無意中讓他撞見了,他便想要收許半生為徒,這還真是飛來橫禍,無妄之災。
莊昕紅了眼,許半生卻是坦然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