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著鐘聲傳來的方向飛去,不多時,許半生便看到腳下云霧繚繞之間,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廟宇,各式殿堂出現(xiàn)。
急忙按落劍光,許半生明顯感覺到法力波動,他知道,這是自己觸動了護(hù)山大陣的緣故,他急忙朗聲以真氣高喊:“在下許半生,乃是那爛陀寺小和尚了凡的義兄。因知我義弟在此,特來拜訪,并非有意闖山,還望放行!”
說完之后,許半生也不敢貿(mào)然落下,只得懸停在半空,靜候?qū)Ψ降幕貞?yīng)。
好在很快,一道光影出現(xiàn),停在許半生對面大約百丈遠(yuǎn)的地方。
許半生定睛看去,那是一名身著灰色僧袍的中年僧人,手中持有一串碩大的念珠,不斷用手指波動,右手立于xiong前,腳下踩著的卻是一根齊眉哨棒。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小僧有禮了?!?/p>
許半生也急忙還施一禮,道:“在下許半生,見過定林寺大師。冒昧前來,只因在下的義弟,那爛陀寺了凡小和尚在此拜訪貴寺的一位高人,在下想念義弟,前來叨擾,還望大師恕罪?!?/p>
“施主客氣了,只是了凡剛到本寺,施主又是從何得知的?”
許半生又道:“在下與義弟偶有聯(lián)系,他曾告訴在下,他大概會在何時拜訪貴寺,而在下的門派距此不遠(yuǎn),是以冒昧來訪?!?/p>
那僧人點了點頭,一揮手,腳下出現(xiàn)一個缺口,缺口邊緣黃光閃耀,明顯這是在護(hù)山大陣之中打開了一個口子,還讓許半生進(jìn)入而不會受到護(hù)山大陣的攻擊。
“既是如此,施主請隨我來。”說罷,那僧人一頭便栽入到那缺口之中,許半生也是緊隨其后,從缺口飛馳了進(jìn)去。
穿透云霧,許半生已然站在地上,抬眼觀瞧,前方一座巍峨的廟宇,云霧之間看不清全貌,但想來正是他剛才在空中所見的龐大廟宇群了。
一座巍峨的山門,真有頂天立地的感覺,上半段完全沒入云霧之中,也看不清有多高大。
那僧人立于山門之旁,雙手合十,腳下的哨棒早已不知藏在了何處,他低垂雙目,對許半生說道:“施主請隨小僧上山?!?/p>
山門之內(nèi),乃是一條通天石徑,筆直高遠(yuǎn),一眼看不到頭。
許半生口中稱道:“多謝大師引路?!弊呱锨叭ィ谀巧松砗?,走進(jìn)了山門之中。
明顯感覺到走進(jìn)山門的時候身旁有法力波動,不過這也不奇怪,山門上若是沒有陣法加持那才叫奇怪了,在中神州,別說是一個左道的門派,就算是最普通的小門派,門派之內(nèi)也是步步陣法,處處機關(guān),不設(shè)防的話,被人長驅(qū)直入這門派也早就滅亡了。
跟在僧人身后,許半生不緊不慢的向上走著,這臺階就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完一般,許半生雖然心里焦急,可這是人家的地盤,總不能在人家的門派之內(nèi)駕馭飛劍,這是個起碼的尊重問題。
好在此刻他心內(nèi)那蹦極一般的墜落感已經(jīng)平和的多了,而且他能感覺到了凡就在上頭,自然也就沒那么著急了。如果了凡真有什么危險,他必然會有所感應(yīng),現(xiàn)在既然沒事,那倒是也并不太著急。
只是,這腳下的石徑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前方的廟宇在山門之外看起來就仿佛觸手可及,可走了這么久,那廟宇似乎還在那個位置,許半生就好像從未接近過廟宇一般。
也曾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卻已經(jīng)看不到山門所在了,這說明許半生真的走了很遠(yuǎn),山中云霧已經(jīng)將山門徹底掩蓋。
可是,這云霧既然能將山門掩蓋,為何遮擋不住那廟宇佛殿?而且走了這么久,也不覺得接近,許半生已經(jīng)漸漸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前方僧人只是一言不發(fā),不緊不慢的走著,頭也不回。
許半生開口問道:“大師,這山路好似走也走不完一般?!?/p>
那僧人停下腳步,回過頭,慈眉善目態(tài)度極為謙和,他笑道:“施主與我佛有緣,此路名為朝圣,若是我佛門弟子,一入山門便已經(jīng)立于佛殿之外,可若非我佛門弟子,越是與佛有緣的,這路就會變得越長,但總會走到終點?!?/p>
許半生皺眉,心道難道不該是與佛有緣的路就越短,玉佛無緣的才怎么走也走不到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