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脊自然也清楚族人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臉色不禁再度陰沉了幾分。
偏偏此時許半生又笑著說了一句:“半生見過叔叔小嬸子,半謙,沒想到你也能來,咱倆始終是兄弟,在修行上競爭也是為了許家好?!?/p>
許半生做的無可挑剔,但是暗里也是在指責(zé)許半謙,你一個做弟弟的,見到大哥不先問好,竟然還要大哥向你問好,更何況許半生還是家主家的大少,別說許半謙本就比他小,即便是半字輩里比許半生年紀(jì)大的,于禮也該是他們先向許半生這個家主大少先問好。
許半謙的小臉之上,陰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許如脊見他還是不開口,也在族人面前覺得顏面無光,不由怒道:“半謙,快給你大伯大娘請安,然后給你大哥請安!”
許半謙記憶之中,還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對自己發(fā)這么大的火,看著門后那些張望的人臉,許半謙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低下了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大爺大娘,半謙給您二老請安了?!鄙碜由陨詮澚艘粡潱缓笥挚聪蛟S半生,簡直就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半謙給大哥請安?!?/p>
許半生哈哈一笑,道:“叔叔小嬸子,別站著了,快些進(jìn)去吧。”
許如軒此刻也才氣度軒昂的說道:“是呀,如脊,弟妹,都別站著了,快些入席吧,就等你們了?!?/p>
韓云兒知道自己的小心眼兒又把事情辦砸了,而許半謙顯然也沒給自己的爹露臉,母子倆倒是躊躇的很,望向許如脊,不知道還該不該進(jìn)去。心里當(dāng)然也是不情愿進(jìn)去的。
許如脊甚至母子倆現(xiàn)在所面臨的難堪局面,他假作生氣,一拂衣袖道:“你們倆回去吧,看著你們娘倆這樣子我就來氣。”
韓云兒和許半謙如蒙大赦,連一句話都不說了,轉(zhuǎn)身就走。
許如脊心中惱恨,可面子上還得假意笑著:“大哥,都是我平日里把他們娘倆慣壞了,您也知道,云兒來到咱們許家的時候還太小,一過門就彌補了我心中的缺憾,不免太慣著他們倆了。他們有什么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替他們向您和大嫂道歉了。半生,你是哥哥,也別記恨半謙,他修為雖然不錯,但是始終年紀(jì)還小,你多原諒些?!?/p>
許半生點點頭道:“半謙的確是還小,不過叔叔,侄子有句話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還是要說。半謙在家里傲氣一些沒什么,畢竟他的確很有修仙的天才,可是去到中神州,那里天才云集,若還是這樣的性子,只怕容易遭罪。中神州不比咱們凡人的地方,那里直通仙途,卻也是極致的危險之地,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滅,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不復(fù)存在了。侄子也是希望咱們許家人都好,如果得罪了叔叔,還望叔叔不要見怪?!?/p>
許如脊心里那個恨啊,心道好端端的你咒我兒子干什么,但是偏偏許半生的姿態(tài)和語氣都無可挑剔,他也只能勉強一笑,道:“半生果然懂事啊,看來六歲那年雖然經(jīng)歷磨練,但是這八年的時間,也讓半生成熟了,像個大人一般?!?/p>
這話,也是在隱約提醒許家諸人,許半生雖然道心修復(fù)了,也進(jìn)入了先天,不管那所謂靈根還待成長是否是真的,我兒子可是十三歲就注定能進(jìn)入中神州的人。你們也要想清楚,我和許如軒之間,到底誰家出現(xiàn)強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明爭暗斗半天,總算是進(jìn)了這個門,許如軒親自將許如脊迎到了主桌上坐下,還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算是給足了他的面子,第一杯酒,也是跟許如脊一起喝的,這不禁又讓許家族人對許如軒的心懷有了更加充分的認(rèn)知。
許如脊心中憋悶,卻還不得不跟許如軒虛與委蛇,其他人雖然不怎么主動敬他酒,但他卻自己自斟自飲,不大會兒,竟然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坐在那里,看到其他人推杯換盞相互說些奉承的話,尤其是給許如軒敬酒的時候,更是擺出極低的姿態(tài),他不禁心里就愈發(fā)的窩火。
“這一切,本該都是我的,許如軒,你搶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還得意如此,甚至還故作大方收買人心。他日待我登上家主之位,我必將千倍萬倍的討還回來。今日回去,我便努力沖關(guān),雖然家主之位未來四年還掌握在你的手中,可是,我一定要成為許家最強的那一個。待我煉氣四重天,你就是想打壓我,也得考慮到這一點。”
暗暗發(fā)狠,不由得就看著眾人,愈發(fā)的不順眼了。
許如軒恍若未知,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的微笑,看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帶著許半生挨桌給眾人敬酒。
如今的許半生,早已不是那個被神魔氣息控制的許半生,他大方得體,說話謙遜但卻保持著足夠的姿態(tài),這讓族人對他也不禁的徹底的刮目相看,紛紛心說,到底是晉入了先天,這心氣兒頓時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