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雀和南天燭退到一邊,勾娘再度迎上那些追兵,而這一回,她雙目銳如寒星,便是手中拿著的只是棒槌,周身氣勢卻仍是排山倒海一般。
“對付你們,還用不著我的劍?!?/p>
就如一只捕獵的虎,勾娘弓身起勢,冷笑道:“既然是來找死的,那今日,我便給你們個痛快!”
之后,不過兩炷香的時間,樹林里便徹底靜下來。
換了棒槌后,勾娘動作并未被拖慢絲毫,一連砸了十來顆腦袋,幾乎都是一擊斃命。
來人本就是被送來赴死的卒子,原是想用一死來換勾娘走火入魔,結果,因為孔雀和南天燭,勾娘還未走到那一步便被喚回了神志,而她嘗試想要撬開其中一人的嘴巴,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都沒有舌頭,無奈之下,勾娘也只得將這些人都送上了路。
“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鼻上蓋著孔雀的帕子,南天燭看著滿地尸體,至今難以置信,這天底下竟會有人心甘情愿地做到如此地步,而且,他們的主子到底是怎樣的兇殘的人,才會將這些人的舌頭全都切去了,活生生變成了啞巴?
孔雀在來人身上摸索了一番,結果,卻只在其中幾人身上找到了一種古怪的匕首,有半臂長短,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更像是一種食刀。
一瞬之間,勾娘看著那刀睜大了眼:“這是……”
她依稀回憶起十年前在五通觀,那五個道士用的便是這樣的匕首,這些年,勾娘再未見過與之類似的兵刃。
“孔雀,你認識這種匕首嗎?”
勾娘將那匕首翻來覆去檢查,然而除了模樣古怪些,上頭卻并沒有任何刻字。
很顯然這并非中原之物,食刀常見于關外,像是烏梁人因喜肉食,便有隨身佩戴食刀的習慣。
孔雀上前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匕首瞧著確實和烏梁常見的食刀很像,但是,刀身更長,也更為粗放,刀柄上綁著許多粗布不說,甚至刀刃上還能看見不少缺口。
孔雀奇道:“過去在烏梁,隨身佩戴食刀只是為了切肉,怎會用成這樣?”
“更重要的是,他們?yōu)楹我獛н@刀?!?/p>
回憶涌上心頭,勾娘捏緊了拳頭,奮力壓下心中的煩悶:“十年前,我在五通觀里曾經見過這刀,而這些人也知道,我的武功容易走火入魔,這就意味著……他們知道我是誰,也知道該怎么對付我?!?/p>
勾娘語氣冰冷,現(xiàn)在看來,這伙人恐怕不僅僅是跟著他們,還非常了解他們底細,否則不會想出如此陰毒的法子來逼她發(fā)狂。
南天燭幾乎立刻有了猜想:“會是聶言嗎?”
一想到先前聶言帶曹野走時那副假惺惺的樣子,南天燭就恨得牙癢。
或許,早在越州時聶言就已經對勾娘起疑,之后以他手眼通天的本事,查清勾娘的底細也并不是一件難事。
然而勾娘想了想,卻是立刻否認了這個猜想:“不對……不會是聶言的人,因為聶言要抓我們,必是要抓活的,這樣才能想辦法從我們嘴里套出更多的東西構陷東家……剛剛這些人,他們似乎只是想要讓我發(fā)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