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公公急忙追了上去,心里咒罵幾句,但嘴上還是不敢直說的——他本來和蕭質(zhì)子關系就不大好,如果再不小心得罪了質(zhì)子,人家隨隨便便告幾句狀,他都沒好果子吃。
到了瑞陽宮,勇公公見蕭質(zhì)子臉色越發(fā)難看,思來想去,還是問了,“請問質(zhì)子,您這是……心情不好?有什么,是奴才能效勞的嗎?”
蕭景深走到房間門口,側過臉,冷冷看著太監(jiān),“沒有?!?/p>
之后“邦”的一聲,把門狠狠甩上了。
勇公公被嚇了一跳,想罵幾句,還是生生地忍了,直到回耳房,才破口大罵出來,要多臟有多臟。
同住的馬公公,本來正瞇著,見勇公公大罵,顧不上睡覺,急忙爬起來,“出什么事了?質(zhì)子是怎么得罪您了?”
勇公公便把剛剛的事說了。
馬公公吃了一驚,“什么?蕭質(zhì)子甩玉萱公主臉色?他怎么敢?他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還不是因為公主憐愛?真是給他點顏色就開染坊。”
勇公公余怒未消,“還能因為什么,小人得志唄。前些年,咱們還是太善良了,否則神不知鬼不覺給他弄死,還輪到他耀武揚威?”
馬公公也嘆了口氣,“這質(zhì)子也是命好,被爹娘賣了,遇公主垂憐,后來公主不在,又得到安國公庇護,現(xiàn)在還重新抱上公主大腿?!?/p>
聲音一頓,之后又瘦又長的臉上,擠出了一些猥瑣曖昧,“公主說服皇后娘娘,讓蕭質(zhì)子做伴讀,公主為何對他這么好?會不會是因為……話說,質(zhì)子和公主在國公府真只讀書?沒借機干點別的?”
勇公公臉色一變,“別胡說!咱們背后罵歸罵,但只能罵質(zhì)子,不能編排公主啊!前一陣子京中謠言,皇上可砍了不少腦袋,你忘了?”
馬公公急忙捂住嘴,“我什么都沒說……沒說……”
勇公公湊了上去,用很小的聲音道,“現(xiàn)在沒怎么樣,不代表以后不怎樣。依我看啊,公主就是看上質(zhì)子的臉蛋了,以后準是公主面首?!?/p>
與討論熱烈的耳房不同,另一房間,蕭景深已經(jīng)拿出書本,開始安靜背誦了起來。
……
翌日,上午。
坤寧宮。
皇后在大殿接見了眾人,甚至與皇后交好的幾位娘娘也來了,一眾人氣氛融洽地聊了好一會。
隨后果不其然,正如蘇明妝的預料,皇后讓玉萱公主帶公孫公子去宮里逛逛、走走。
作陪的,還有蘇明妝和錦王。
四人帶了幾名下人,就這么出了坤寧宮。
雖是上午,陽光明媚,眾人也穿了披風,但多少還是寒涼。
玉萱公主緊緊貼著蘇明妝,小聲道,“母后讓我?guī)咦?,我……應該帶去哪?這么冷的天……不會去逛花園吧?”
蘇明妝一邊考慮去什么地方,一邊看向公孫潛。
如今公孫潛作為庶吉士,在翰林院學習,她父親也在翰林院。只是前者銳意進取,蘇學士閑散混日。
但即便沒什么交集,她也曾聽父親提起過,說公孫潛經(jīng)史子集暢游自如、旁征博引探囊取物,對學識融會貫通、對書籍解讀深刻,常令一眾前輩為之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