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第2頁）

裴今宴一掌，拍在涼亭的柱子上。

蘇明妝小聲勸著，“你若發(fā)泄，我不反對，但別受傷?！?/p>

裴今宴一怔，收回手掌，“……抱歉，以后我不亂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發(fā)泄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算了，我也不知自己在說什么……”

裴今宴抬眼，看向月亮，“明妝，你能看到希望嗎？”

蘇明妝心頭一緊，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他——她當然看不到希望了，但她不能這么說，這是“擾亂軍心”啊。

“能，只要我們解決了顧翎羽的事，就可以了?！?/p>

裴今宴苦笑，“然后繼續(xù)當活靶子，讓武王攻擊？”

蘇明妝沉思片刻，認真道，“不是，其實是有破局之法的，就看皇上的決定了?！?/p>

裴今宴疑惑地看去，“什么破局之法？”

蘇明妝目光回應(yīng)，表情認真，“皇上讓你隨荒谷老人學(xué)兵法，成為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王；讓裴今酌放手一搏，成為毫無底線的邪相。這樣一文一武，他才有勝算?！?/p>

“？？”裴今宴驚愕，完全不理解。

皇上是否能戰(zhàn)勝武王，就指望他和裴今酌？他們兩人有什么稀奇？

蘇明妝當然不知道，兩人有什么稀奇了，她只是把夢里看到的，委婉地表達出來罷了。

她絞盡腦汁，嘗試分析，“現(xiàn)在皇上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靠外戚上位，而外戚姚家想對付武王嗎？如果我是姚家人，會想：我與武王魚死網(wǎng)破，最后讓皇上漁翁得利。”

裴今宴恍然大悟，用驚艷的眼神盯著女子，“你說得對！現(xiàn)在表面看起來是皇上與武王對峙，實際上卻是三足鼎立！互相制衡！誰都不想先出手，誰都害怕被漁翁得利！明妝，你真是神人！”

“……”蘇明妝欲言又止——不是，她是趕鴨子上架子，瞎說的！

她現(xiàn)在說自己是瞎貓碰死耗子，他會信嗎？

裴今宴眼神充滿希望，“你繼續(xù)說?！?/p>

“……”蘇明妝再次欲言又止——難道她要繼續(xù)胡扯嗎？但看他好像心情好了一些……算了，就胡扯吧，反正她也不怕丟人。

“如果按我剛剛的推測，拋開中立之人，只說已明確歸順兩邊的官員，武王若是占五成的話，姚家搞不好就占三成，皇上只占兩成，或者多一些、或者少一些。

這樣的情況，皇上便是想與武王拼，也是拼不過的。”

誰不說她是個端莊才女

說到這，連蘇明妝自己都覺得，她胡扯得有些道理了。

“當然，真正朝堂之事，遠比我說的復(fù)雜許多，我只是臆想一下。”

裴今宴卻搖了搖頭，緩緩道，“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世間萬物千變?nèi)f化，但拋開浮華，其原理都很簡單，萬變不離其宗。

我們是局中人，被繁雜假象所蒙蔽，反倒是看不出簡單的內(nèi)里。例如之前我們只考慮皇上與武王勢力對立，卻忽略了，皇上并非單一勢力?！?/p>

蘇明妝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裴今宴，“你繼續(xù)說。”

“好，”蘇明妝也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胡扯，“再說皇上，皇上最大的弊端，除了本身能力不足外，便是生性多疑。目前他信任的人，應(yīng)該不超過十個，而最信任的，應(yīng)該就是你和裴大人?！?/p>

裴今宴苦笑，“經(jīng)由此事，應(yīng)該也不信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