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檀點點頭:“當然啦,霍先生,我從不說謊話的。我父親每年都去寺廟里吃齋念佛,捐香火錢,他總是對我說,檀兒下輩子也會幸福,下下輩子也會幸福。父親一直想給我改名字,他想讓我叫愉,愉快的愉。這樣檀兒就能一輩子快樂。”
她說這話時,蒼白的臉頰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像是一盞明燈,照亮昏暗陰郁的樹林。
霍庭森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這樣的表情從沒在這個循環(huán)中的徐愉臉頰上出現(xiàn)過,如此明媚的笑容。
“我也覺得我下輩子會幸福。”歲檀聲音溫軟:“霍先生,如果下輩子我不是歲家的女兒,如果下輩子我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您想聽聽我的向往嗎?”
“嗯?!被敉ド偷偷貞?yīng)了聲。
歲檀彎了彎唇:“我想好好上學,大學畢業(yè)后開一家香水鋪子,然后和我喜歡的丈夫結(jié)婚,生一個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叫朝朝,如果是女孩就叫暮暮,朝朝暮暮?!?/p>
聞言,霍庭森神色平靜,他不忍心告訴歲檀,在下一個循環(huán)中,她一點都不如當初她設(shè)想得那么幸福。
“歲檀,你會如愿的?!被敉ド吐暤?“但是我覺得孩子小名可以叫朝朝,大名建議叫清臣,霍清臣。”
“霍清臣?”歲檀害羞地抿了抿唇,偏頭掃了眼霍庭森,“霍先生,您真的不知羞?!?/p>
霍庭森笑而不語。
過了會兒,歲檀慢慢閉上眼睛。
她睡著后,霍庭森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徐愉的手。
“三哥?!毙煊渎犻_眼睛,下意識抬起雙臂摟住霍庭森的脖子,聲音柔軟:“你怎么來富春山了?”
見此,霍庭森松了一口氣,他的愉兒回來了。
低頭吻了吻徐愉的鬢角,霍庭森有力的雙臂扣著姑娘的后背,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失蹤了,我擔心你就過來了,愉兒,你還記得你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嗎?”
“我摘藥時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徐愉抿了抿唇,摟進霍庭森的脖子,一雙黑漆漆的狐貍眼明亮秾艷,“三哥,我昏倒了嗎?”
霍庭森低低應(yīng)聲:“嗯,愉兒,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毙煊鋼u了搖頭,“三哥,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全身仿佛置身在一片甜甜的糖果海洋中,除了和你在一起外,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幸福?!?/p>
霍庭森抿了抿唇,并未說話,只偏頭吻了吻徐愉的臉頰。
這時候,鼻尖仿佛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霍庭森把鼻尖抵在徐愉頸窩里,仔細聞了聞。
這花香竟是從徐愉身上傳出來的。
“三哥。”徐愉彎唇笑了笑,忽而仰起臉吻住男人的薄唇,霍庭森雙手掐著姑娘的細腰,輕而易舉地反客為主。
徐愉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雙手勾著霍庭森寬闊的肩膀,揚起頭跟隨著他的吻。
四周的無名小花悄悄綻放,它們似乎和徐愉一樣開心。
事后,徐愉被霍庭森背著下山,途徑藤林,里面的藤枝全都乖乖地垂在地上,直到徐愉和霍庭森離開后才兀自在空中揮舞自己的枝條。
下山的路上,徐愉趴在霍庭森后背上,雙臂纏著男人的脖子,目光落在兩邊的灌木叢上,“三哥,你還記得那次你把我從西山森林帶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