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疼不疼?”霍庭森問。
徐愉原想說些客套話來掩飾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因為她也不能確定霍爺爺?shù)降字恢浪突敉ドI(lǐng)證的事。
但一張嘴,說出來的話和她預(yù)想的完全不一樣。
“三哥,已經(jīng)不疼了?!彼龑敉ドf話時,習(xí)慣用她平時慣用的那種口吻,此刻語氣甜膩柔軟,活像是在對霍庭森撒嬌那樣。
一說完最后一個字,徐愉就恨不得原地消失,非常殘忍地想,讓霍庭森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個尷尬的場面吧。
霍庭森抬手撫了撫她額頭處被包扎住的傷口,旁若無人那般說,“早餐吃什么?我讓霍北去買?!?/p>
“三哥?!毙煨煊湫÷晣诉?,緊張地用指尖拽了拽他的衣擺,她能感覺到老爺子睿智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和霍庭森。
處在這樣的氣氛里讓她頭皮發(fā)麻。
收到她求救般的訊息,霍庭森抬眸瞧了眼老爺子,為了不讓徐愉繼續(xù)尷尬而說道,“爺爺,您想問什么?”
老爺子能看出他和徐愉的關(guān)系并不太奇怪,畢竟當了幾十年霍家的掌門人,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更何況,霍庭森壓根沒想在老爺子面前隱瞞他和徐愉的關(guān)系。
“到哪一步了?”霍老爺子沉聲問。
徐愉坐在病床上,把自己的臉埋進霍庭森懷里,雙手的指尖緊緊揪著他精瘦腰身兩側(cè)的西裝布料,一聽到老爺子這話頓時羞得臉紅到頭發(fā)根。
“就差辦婚禮?!被敉ド?,低頭看了看像個鴕鳥那樣埋進他懷里的徐愉,唇角倏然扯出一抹笑,安慰地在她后腦勺上拍了兩下。
霍老爺子沉著臉靜默片刻,一時間,空氣中沒有任何聲音,徐愉覺得她甚至能聽到床頭那束玫瑰花凋落的喘息聲。
哦,那玫瑰花好像還是霍庭森買來哄她用的。
以為老爺子是不贊同她和霍庭森結(jié)婚這件事,心里頓時慌亂,徐愉抿了抿唇,又用舌尖舔了舔的牙齒。
在老爺子面前攤牌,徐愉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她和霍庭森之間有著云泥之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霍庭森。
他那么強大的一個人,到頭來娶了一個一貧如洗的妻子!
但是,徐愉暗暗下定決心,除非霍庭森親口讓她離開他,不然她絕對不會離開。
想好接下來要做的事,徐愉倏然放開霍庭森,一轉(zhuǎn)身望向臉色嚴肅的老爺子,深呼一口氣,把想說的話脫口而出。
“霍爺爺,不管您怎么看我,我已經(jīng)和三哥結(jié)婚了?!毙煊涞溃拔蚁矚g三哥,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除非三哥親口讓我滾,不然我不會離開他的,就是爺爺您不同意我也不離開?!?/p>
她聲音輕軟沙啞,此刻卻像個女王一樣不卑不亢地望著霍家老爺子。
然后又快速說下去,“是我先招惹三哥的,爺爺,我不好,但是三哥很好,您別怪三哥?!?/p>
徐愉一直認為,如果她當初沒去想抱霍庭森這座大靠山,他們之間不會有交集。
霍庭森雙手抄兜站在床邊,森冷暗遂的目光漂游在徐愉周圍,她頭上還有傷,虛弱蒼白的身體被裹在藍白條紋病號服里面。
明明自己就像一片風(fēng)中的枯葉,維護他和他們的婚姻時卻變成一朵有著荊棘的玫瑰。
霍庭森面色正常,只有那雙具有混血特征的深邃眼睛深處在翻卷著一場除了他外不為人知的風(fēng)暴。
“庭森。”霍老爺子望了望霍庭森的方向,見他神色冷峻,然后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繼續(xù)說,“你給這丫頭下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