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蘭動容道:“你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
任東杰點點頭,從衣袖中掏出一塊橢圓形的鐵牌,沉聲道:“我在她的被單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想必是兇手不慎跌落在那里的,我沒有驚動其他人就偷偷取了來……”
話猶未了,鐵木蘭劈手將鐵牌奪了過來,只看一眼就駭然尖叫道:“這是捕快劉大全的腰牌?。 ?/p>
任東杰吃了一驚,失聲道:“你沒弄錯嗎?”
鐵木蘭顫聲道:“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弄錯?可是,劉大全的腰牌怎么會到了胡仙兒的臥艙里?莫非是……是……”
她的舌頭似乎打了結(jié),仿彿有個很可怕的念頭在腦海浬,但卻不敢說出來,怔了片刻,突然拔足沖了出去。
任東杰暗中嘆了口氣,幾步趕上了鐵木蘭,斬釘截鐵的道:“劉大全的確是死了,不可能再出來行兇,這一定是另有其人?!?/p>
鐵木蘭頭也不回的道:“我知道。但不知怎地,總感覺要再親眼看看尸體才放心?!?/p>
任東杰只有苦笑了,陪著她一起下了底艙,來到了最邊角的一間艙房。
這里本來是放置貨物的,堆著好幾個大小不同的箱子和柜子,其中有幾個就做了臨時置放尸體的棺材。
鐵木蘭快步奔了過去,打開了右首邊的一個長方形箱子,昨夜驗完尸后,是她自己親手將劉大全的尸身放進這里的。
她剛打開來,驀地發(fā)出了一聲暗啞的低呼,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兩步,眼睛里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正是剛才在胡仙兒眼里出現(xiàn)過的神色!
任東杰趕快扶住她,探頭朝箱子里一看,他的面色也一下子變了。
劉大全的尸身好端端的躺在箱子里,但令人恐怖的是,在尸體赤裸的胸膛上,赫然有五道指甲劃出來的痕跡!
已經(jīng)殭硬的皮膚翻了開來,露出死魚般難看的顏色,更襯托的這五道痕跡驚心動魄,看上去就像是蠕動著的毒蛇!
死一般的寂靜中,胡仙兒的話仿彿又在耳邊回響:“我右手在這人身上抓了一把,他的力道才松了……”
任東杰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整條脊梁骨涼颼颼的,掌心里也沁出了冷汗。
鐵木蘭更是雙腿發(fā)軟的靠在他懷里,伸臂緊緊的抱著他,嬌軀在不停的發(fā)抖,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一瞬間,她再沒有平時刻意展現(xiàn)出來的那種剛強,女孩子的柔弱表露無遺,就像是只受了驚的小鳥,恐懼害怕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死死的抓住任東杰的手臂,顫聲道,“幾個時辰之前腰牌還在這里的,而且尸體上也明明沒有指甲痕,難道這……這是殭尸在作怪?”
任東杰輕拍著她的背心,盡力用最平穩(wěn)的語調(diào)道:“不,這世上絕不會有僵尸!我想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鐵木蘭茫然失措,一臉無助的望著他道:“真的嗎?那搗鬼的人又是誰?”
任東杰沉著的道:“現(xiàn)在我還不清楚,但我相信,這個人很快就會自己露出馬腳的?!?/p>
鐵木蘭“嗯”了一聲,忽然驚覺自己被他整個摟在懷里,臉蛋不禁一紅,趕忙掙脫了出來自己站穩(wěn),輕輕的道:“多謝!”
這兩個字說完,她的腰肢又挺直了,盡管神情還有些懼意,但是那種堅定的意志和勇氣卻已開始逐漸的恢復(fù)。
任東杰很欣賞的笑了,覺得這女孩子的確和以往接觸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有一種很獨特的吸引力。
鐵木蘭忽然道:“這條船上真的隱藏著個‘看不見的人’嗎?為什么大家都沒察覺多出來了一個人呢?”
任東杰沉默了片刻,眼睛里突然發(fā)出了光,喃喃道:“是啊,多出來了一個人……我早該記起來了,一開始就應(yīng)想到多了一個人?!?/p>
鐵木蘭不解的道:“你在說什么?”
任東杰神秘的一笑,道:“眼下天機不可泄漏,但今天夜里,也許我們就能有所收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