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志悠然道:「金葉子!」
任東杰皺眉道:「你說的是錢幣,還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祁楠志大驚小怪的道:「你這段日子是不是一頭紮在哪家姑娘的閨房里忘了出來啦?怎么連『金葉子』都沒有聽說過!好吧,我告訴你,那是一個武功據(jù)說極高的女孩子,出道才短短的三個月,就已經(jīng)打敗了大江南北無數(shù)高手,連『崆峒四傑』這樣的名人都在她手下喫了大虧……」
任東杰打斷了他的話,急急道:「這些驕人的戰(zhàn)績,你慢慢再說也不遲!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她的長相如何!臉蛋兒漂亮嗎?身材好嗎?是個冰清玉潔的少女,還是個已經(jīng)成熟透頂?shù)纳賸D?」
祁楠志嘆了口氣,道:「可惜這些情況我也不知道!事實上,江湖上簡直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面,她一天到晚都躲在一頂巨大的花轎里!」
任東杰心中一動,隱約覺得「花轎」這個詞似乎挺熟悉,他沈吟道:「既然不露面,她又怎能和別人動手過招呢?」
祁楠志道:「她打的一手驚世駭俗的暗器!每個暗器都是一片金葉子,著實闊氣的很。你離她的轎子越近,這暗器就越難躲閃。聽說只有『快意堂』的副堂主曾經(jīng)闖進(jìn)過花轎,但立刻慘呼而亡,拋出來的屍首上斑斑點點的都是孔洞!看來轎子里的危機更是厲害的多!」
任東杰腦中靈光一閃,失聲道:「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頂花轎!」
──他終於記起了四天前發(fā)生的事。那時「蓋氏三雄」逼著他搬出天字第一號,說是有個「小姐」要入住。后來他翻窗而出追趕侍蕓時,無意中向樓下望了一眼,就瞥見了一頂巨大的難以想像的花轎!
「當(dāng)時我并沒有過多的留心!」任東杰說到這里惋惜的嘆了口氣,道:「早知道這轎中女子如此出名,我非沖進(jìn)去飽餐一頓秀色不可!」
祁楠志呵呵大笑,道:「好!咱哥倆想到一塊去了!『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老實說罷,我從北方千里迢迢的追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冒險一睹美女芳容!若是僥倖能夠春風(fēng)一度,那自然最好不過了!哈哈哈……」
任東杰卻沒有笑,愁眉苦臉的道:「金葉子雖然在金陵城里,但我恐怕沒有時間去招惹她了。眼下我和神風(fēng)幫扯上了些干系,幫里的漂亮女子已經(jīng)多到我眼花繚亂了,唉!而且還有幾件麻煩事纏上了身……」隨即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簡略的說了一遍!
祁楠志沈聲道:「原來是這樣!看來你若不能找到真兇,他們終究對你心存疑慮,不肯輕易放你離開的!」
任東杰淡淡道:「我若真的想走,憑那幾個當(dāng)家還攔我不??!可是不把整件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我發(fā)誓絕不離開金陵城!」
祁楠志微微頷首,突然抓起一罈女兒紅湊到嘴邊,大口大口的吞著香醇的烈酒,兩道酒線順著他的嘴角淌下,灑落在他赤裸的寬厚胸膛上。驀地里他反腕一摔,將酒罈狠狠的砸在了路面上,「噹啷啷」的碎成了幾大塊!
「不管兇手是什么人,想刺殺凌夫人那樣的美女就屬罪大惡極!」他把胸膛拍的砰砰響,大聲道:「小任,咱們一起去神風(fēng)幫!有我?guī)椭?,肯定很快就能把那傢夥揪出來!?/p>
任東杰臉上浮現(xiàn)出感謝的神情,嘴里卻故意道:「幫我?說的好聽!想來你也是為了欣賞我剛才說過的那些美女吧……」
祁楠志一怔,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連我想什么都知道……」
就在這時,長街彼端突有個青衣武士策馬奔到了任東杰桌邊,矯健的翻身跳下馬背,拱手道:「任公子,總壇里舉行午宴招待四方來賓,羅當(dāng)家請您迅速回去赴宴!」
說完,又看著祁楠志道:「這一位是祁大俠吧?鄙上說,您如果肯和任公子一起前來,則神風(fēng)幫上下不勝榮幸!」
祁楠志驚奇的道:「我進(jìn)入金陵城還不到兩個時辰,你們怎么就知道了?」
青衣武士恭敬的道:「像祈大俠這樣的知名之士,走到哪里都會很快地被人認(rèn)出來的!在您距離金陵城尚有百里之遙時,鄙下就已經(jīng)作好了迎候客人的準(zhǔn)備了!」
祁楠志開心得大笑,說道:「恭維話我總是很愛聽的……但你們當(dāng)家想要請我,光靠兩句恭維話可不夠,除非你們有上好的美酒、絕色的美人……」
青衣武士搶著道:「我們早已備好了波斯運過來的葡萄酒,還請了『風(fēng)月小筑』里最當(dāng)紅的幾位花旦歌舞助興,祁大俠若肯賞面前往,肯定會覺得不虛此行的!」
祁楠志拍掌道:「既如此,你想叫我不去都難了!咱們還等什么?走呀!」拖過任東杰的手,興緻沖沖的就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