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杰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伸手除下自己的長衫,用兩條袖子在她腰間打了個結,這樣整件衣衫就垂了下來,好像裙子一樣遮擋住了她的下半身。
小屋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兩個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了開去。凌韶蕓局促不安的卷著衣角,猶帶淚珠的俏臉上露出嬌憨的小兒女神態(tài),賭氣道:「你到底想問什么?快說呀!」
「問題很簡單,別急……」任東杰沈思了片刻,忽然道:「你今晚是幾時潛進『碧水溫池』的?怎么我竟沒有發(fā)現(xiàn)你?」
凌韶蕓撇了撇嘴,道:「我只比你早到一步,剛剛選好藏身的地方,就看到你進來啦!嚇的我一動也不敢動,連那鐵鏈都來不及收起。我躲在最高的那根橫樑上,當然不會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啦!再說,你的一雙眼睛只顧死死的盯在凌姨身上,哪里還會顧到別的?」
任東杰苦笑著道:「老天在上,我可沒看到你凌姨的身子。她脫光衣服的時候,我已經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視線移開啦!」
凌韶蕓「撲哧」一笑,瞟著他道:「視線移開不假,但那是因為規(guī)矩么?別騙我啦,大色狼!我知道你是在盯著她的鑰匙墜子!」
任東杰一震,緩緩道:「不錯,我正是為了偷這鑰匙墜子才潛進澡堂的。但你呢?你身為凌幫主的女兒,鬼鬼祟祟埋伏在澡堂里又是為了什么?」
凌韶蕓白了他一眼,嬌瞋道:「難道天下就只準你一個人做小偷么?哼,本小姐辛辛苦苦的費了那么大的盡,當然也是為了這柄鑰匙來的!」
任東杰怔住了,訝然道:「你若想要這鑰匙,為什么不直接開口向凌夫人要呢?」
凌韶蕓冷笑道:「她要是肯給,我還用得著如此麻煩么?嘿,『珍品閣』的鑰匙是爹爹親手交給她的,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珍品閣?」任東杰心中一動,沈吟道:「那是個什么所在?怎么我聽起來覺得有幾分耳熟?」
凌韶蕓板起俏臉,佯怒道:「少裝瘋賣傻啦!你既然要偷這鑰匙,還會不知道它是用來開啟『珍品閣』的嗎?閣子里有許許多多珍奇的寶物,都是爹爹千辛萬苦收集回來的……」
任東杰忽然一拍大腿,沈聲道:「我想起來啦!羅當家曾經跟我說過,『珍品閣』是總壇里的第二個禁地!除了你居住的這片樹林外,另外一個『擅入者殺無赦』的地方!」
凌韶蕓嫣然道:「是呀!你總算想起來了!嘻嘻,這次我之所以打算偷偷潛入閣子,目的是為了尋找一個很厲害的武器……」
她興奮得雙頰暈紅,指手畫腳、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俏臉上的淚痕已乾,委屈的神情也不見了,看樣子早就把「罰打屁股」的事忘的乾乾凈凈,略為紅腫的妙目秋波流轉,蘊含的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任東杰卻陷入了沈思。看來那神秘的偷襲者要他複制鑰匙,就是為了悄悄進入「珍品閣」,難道那里面有什么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么?這和凌夫人的被刺是否又有某種關系?
「喂,人家跟你說話呢,你卻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凌韶蕓瞋怪地瞪著他,撒嬌似的扭了扭身子,膩聲道:「想必你已經把鑰匙偷到手啦,借給人家用用好嗎?」
任東杰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眸子道:「借你倒不妨!可是你得先告訴我,你要找的是什么武器?」
凌韶蕓猶豫了一陣,突然收起了笑容,一字字道:「驚魂奪魄針!」
任東杰大喫一驚,失聲道:「你說的是那失蹤五十余年的,江湖上第一歹毒的邪門暗器──驚魂奪魄針?」
「對,就是那號稱無人能躲的暗器之王!」凌韶蕓咬咬嘴唇,顫聲道:「實話對你說罷,我……我想拿這針筒,主要是為了對付一個人!」
好半晌,任東杰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苦笑道:「你想對付別人,還用的著針筒么?凌大小姐一聲令下,神風幫千百兄弟一哄而上為你出氣,這世上又有誰能招架?」
凌韶蕓頓足道:「這件事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除了你和侍蕓,我對誰都沒有說過。那個壞傢夥幾次三番的捉弄我,不把他碎屍萬段,委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任東杰眨眨眼,調笑道:「他怎樣捉弄你?也是剝掉你的褲子打屁股么?」
凌韶蕓啐了一口,瞋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好色嗎?不過,那個人比你還要可惡,簡直可惡一萬倍!他……總之,如果不用『驚魂奪魄針』,我是無論如何也教訓不了他的……」
任東杰沈吟道:「鑰匙是不能借給你的,因為我另有要緊的用途……但是凌大小姐若想教訓那個狂徒,我倒是可以代勞!這個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城里的什么地方?」
凌韶蕓沖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在金陵城里!但我跟這人定下了約會,后天他一定會趕來赴約的?!?/p>
任東杰瞠目道:「你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就想用『驚魂奪魄針』去對付人家?」
凌韶蕓理直氣壯的道:「我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得罪了本小姐,絕對沒有好果子喫!當然,你……你這大壞蛋是例外……」說到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雖然兇,目光中卻露出又是柔順、又是羞澀的神色。
任東杰看的食欲大動,忍不住一把摟住了她的小蠻腰,略一用力,已是溫香暖玉抱了個滿懷。
凌韶蕓「嚶嚀」一聲嬌吟,整個身子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挺秀的鼻子微微翕動,嗅著他身上散發(fā)出的一陣陣男子氣息,不禁芳心如撞小鹿,「咚咚」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