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病房里,只有于小遠急促的呼吸聲,段崇死死看著于小遠,面色冷硬而掙扎。
“不行?!彼f:“唯獨這件事,不行。”
“可我不想追著你的腳步了。”于小遠哽咽著:“本就是我一廂情愿不是嗎?現(xiàn)在我不想這樣了,你不要逼我了。”
回答他的是段崇用力的擁抱:“換我追你,小遠,這次我來追你可以嗎?”
醫(yī)院的晚上并不算安靜,走廊上時不時傳來腳步聲,偶爾還會有病人說話。
薄薄的門板擋住外面的動靜,只會顯得門板內的病房更加安靜。
窄小的病床擠著兩個成年男人,身體與身體之間幾乎沒有了空隙。
段崇以一種絕對包裹的姿勢,抱著懷里的人,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或許是藥物作用,也或許是傍晚的時候哭累了,于小遠縮在段崇的懷中,沉沉的睡著。
其實下午的時候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昨天的那次落水還是嚇到了于小遠,任誰再經歷一次童年陰影還差點死掉,精神都不可能安穩(wěn)。
在于小遠第一次在睡夢中皺眉發(fā)出恐懼的囈語時,段沖上床將人抱進了懷里。
于小遠安靜下來,且安穩(wěn)的睡了兩個小時。
窗外刮起了風,走廊里的燈漏進一絲光線,落在病床上,房間里的時間仿佛停止了片刻。
周圍一片寧靜,同樣寧靜的還有段崇的心,這種安穩(wěn)是他長久以來從未有過的。
他之前想要于小遠,但從未意識到對方能影響他到這種地步。
在對方離開的這一年的時間里,他體會了將近三十年里從未體驗過的情緒,五味陳雜,反復熬煮著他的心。
他不懂什么是愛情,他只知道他不能讓于小遠離開他的身邊。
睡夢中的于小遠動了動,翻了個身。
在下意識貼近身邊人的懷抱時,他睜開了眼。
是熟悉的懷抱,是熟悉的氣息,是段崇。
理智告訴他,他現(xiàn)在應該離開這個懷抱,可身體潛意識的卻又貼近了對方。
昨天的經歷,讓此刻的他舍不得離開這個能給予他安全感的懷抱。
小時候便是這樣,每次他被那個“收養(yǎng)”他的劉叔打罵之后,他晚上不管怎么樣都要躲進段崇的懷里。
還是孩童的他,下意識地把還是少年的段崇,當成他的避風港,他的安全屋。
只要貼近對方,他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