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這么一句格外平靜的稱呼,讓段睿脊椎竄過一道電流,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氣氛一時僵住。
正巧林延填完資料回來了。段崇轉(zhuǎn)而對林延吩咐道:“幫我把他送回去。”
之后又對段睿說:“跟我回去?!?/p>
林延遲疑了下,很快走到還在發(fā)愣的于小遠面前,客氣道:“于先生,手續(xù)都辦好了,您先跟我走吧?!?/p>
于小遠臉上滿是一絲不可置信,繼而看向段崇。
段崇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像是已經(jīng)忘記了他的存在,只轉(zhuǎn)身帶著段睿等人往外走。
于小遠望著段崇的背影,一聲“哥”卡在喉嚨里,卻怎么也喊不出來。
他想挽留段崇,可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段崇帶著段睿那三人離開了。
于小遠跟著林延去警察那邊簽了字,出了警局。
初春夜晚的風(fēng)帶著涼意撲了于小遠一臉,他怔怔地望著那輛車離去的背影,半晌都沒有動。
“于先生,您在這邊等一下,我去開車?!绷盅诱f。
“我自行車呢?”
于小遠聲音很小,如同喃喃自語。
林延沒聽清:“于先生,您說什么?”
“我自行車呢,段崇托你送我的自行車……”停頓了片刻,他才像是想起來,“我沒帶過來……還在那里……我得去找它,萬一被人偷了怎么辦?”
說罷,于小遠不顧林延的阻攔,徑直往外走去。
他走得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飛奔了起來。
帶著寒意的夜風(fēng)中,于小遠一刻沒有停,他完全不顧身上的疼痛,像是真的很著急那輛留在原地的自行車,一路狂奔。
風(fēng)吹的臉頰生疼,劇烈運動讓肺里快要炸開一般,從警局到起沖突的地方不遠,可也讓于小遠跑了二十多分鐘。
這個點路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昏黃的路燈下,那輛變了形的自行車倒在原地。
于小遠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停下的時候腿因為超負荷運動軟了下,徑直讓于小遠單膝跪了下去。
握著那輛車的前杠,劇烈地喘息讓于小遠耳朵里嗡鳴一片,幾乎什么都聽不見。
肺里,氣管里,喉嚨里,連帶著心臟都是疼的。